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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藝術文化】全球AI圍棋最前線 王銘琬第一手觀察
去年「AlphaGo」對弈南韓棋王李世石受到世界矚目，也引起一波AI圍棋的熱潮。（美聯社）
◎王銘琬
（圖1）
電腦軟體「AlphaGo」擊敗圍棋名手李世石，為世界帶來衝擊與驚歎，轉眼已一年。其他圍棋軟體之後急起直追，估計現在也達到接近去年Google的「Alpha Go」水準；今年3月中旬，日本接連有3場AI圍棋賽、頂尖人機大賽，這3場雖然Google沒參加，但將讓棋迷大飽眼福。
（圖2）
圍棋被選為AI進軍日常生活的第一個戰場，圍棋所發生的現象，此後很可能在其他領域繼續發生；深度學習（Deep Learning）技術帶來電腦打敗人腦結果，在Google之外，各界研發會有什麼樣的表現，令人關心。
（圖3）
（圖4）
日中AI圍棋拚殺 絕藝對決DeepZenGo
第一場是18、19日由日本電氣通信大學舉辦的UEC盃，此為世界電腦互比之中最有地位的比賽；這個比賽至今只是圍棋軟體的作者或團隊間的研究性活動，但今年將成為一場火拚，因為中國騰訊集團的軟體「絕藝（FineArt）」將首次正式出賽。
騰訊據說擁有好幾個研究團隊，「絕藝」以外至少還有兩個強勁軟體「刑天」與「驪龍」。3個軟體在網路的成績實力相當，對世界一流棋士贏多輸少，雖非正式消息，「驪龍」是不學習人類棋譜的版本；但我看「驪龍」的對局，並未完全脫離人的思路，不學棋譜應該只是相對於其他軟體而已。
迎戰「絕藝」的是日本的「DeepZenGo」，它是老牌軟體「Zen」的強化版，以追趕「AlphaGo」為目標，得到DWANGO的贊助，也是現在日本電腦圍棋唯一的寄託，現在與一流棋士的網路對局已漸呈優勢。今年的主角大概就是這兩個軟體。
這個對戰的水準，用等級分來看，已超過人類，就像小鎮的角力比賽，忽然變成哥吉拉對莫斯拉，必定引來一番關注；以至今在網路的表現來看，「絕藝」可能略勝「DeepZenGo」一籌，日本能否奪冠，只好期待電腦比賽也有主場優勢了。
緊接著21日在大阪舉行的是「世界圍棋錦標賽」，這是史上頭一遭頂尖人機混合賽。由前述的DeepZenGo，與日本的六冠井山裕太、中國代表羋昱廷、韓國王牌朴廷桓，作四者循環賽。冠軍獎金3000萬日圓，頗具規模。這個比賽也將吸引媒體熱烈報導。從目前表現來看，「DeepZenGo」也有奪冠的機會。
其後是26日的電聖戰，這個比賽是由UEC盃的冠亞軍，與日本職業棋士各下一盤棋；以往是為了測試電腦棋力的讓子指導棋，今年反將成為測試人類抵抗力的對局。
代表棋士出陣的金童一力遼雖是最強人選，因為是人比較不利的快棋比賽，兩局之中只要勝一局就值得稱讚。這可能是「絕藝」第一次與職業棋士正式比賽，也是話題多多的盛會。
不過真正好戲還在後頭，因為「AlphaGo」終須與世界排名第一的柯潔一戰。但至今未能實現，因為Google退出中國已久，真要在中國舉辦，雙方都有太多顧慮。
AlphaGo最終戰役 4月即將開打？
除了政治因素，恐怕也還有別的考量；去年年底「AlphaGo」的進階版「Master」在網路橫掃世界圍棋高手，取得60連勝的風暴記憶猶新，在此情況下，和柯傑作平手的賽事，未必是Google最想做的。
「AlphaGo」的製作者哈薩比斯已公開表示，現在「AlphaGo」開始做沒有學習棋譜的版本，讓人猜想可能會用這個版本與柯傑對陣；若真如此的話，這個版本的進步程度，也會是決定比賽時期的重要因素；此項決戰，有可能是「AlphaGo」的最後一仗，什麼時候敲定，只好等正式公告。不過4月開賽，依然是有力說法。
這一年來，AI圍棋對職業棋士發生很大的影響，如何吸收它的優點化為自己的血肉，也成為職業棋士最重要的課題。然而AI圍棋本身還在蛻變中，要理解它的下法，並非易事。
去年3月「AlphaGo」讓人耳目一新的，是對棋盤中央的判斷。
（圖１）「AlphaGo」下出的黑1「肩」撼動了所有的職業棋士，因為至今圍棋的看法，認為棋盤的邊與角的價值大於中央，從邊數起來第5線的黑1是吃虧的下法。這盤棋隨後的進行，顯示黑1並非壞棋。這一手棋讓人類反思，至今沒認清中央的價值。
「AlphaGo」的下法，像是看透一切的哲人，沒釋出殺氣就不知不覺領先對方。經過一年咀嚼後，對職業棋士而言可以理解，且具參考價值。
（圖2）「Master」雖繼承了「AlphaGo」擅長全局判斷的優點，並非深化這樣的下法，反而展現不同的面貌。黑1是「Master」驚動棋壇的一著，這手棋注重中央的程度尤過於圖1，放棄直接侵入左上角的手段，也要往右上角黑3展開攻擊，夾帶了濃厚的殺氣。
（圖3）另外一盤棋，「Master」黑1以下在第2線連爬5手，卻與圖1的下法背道而馳。
（圖４）更令人吃驚的是，這個局面的黑１進角，至今為止，被認為是太偏於棋盤下方。要是這手是好棋，職業棋士只好重新思考自己的下法。
圖3，圖4給人的感受是，自己是否太低估了角與邊的價值，和「AlphaGo」恰恰相反。雖然「Master」的等級分從「AlphaGo」又大幅提升，它給人的印象，是隨意出招的小頑童。要全面理解「Master」的下法，比「AlphaGo」更加困難。
Google投入圍棋，不知會持續到何時，但後續的開發還如火如荼，除了騰訊集團與「DeepZenGo」，今年韓國棋院正式宣布參戰AI圍棋，此外世界各大學研究室，企業等都在追趕中，也隨時可能引進深度學習以外的新技術，後Google時代或許才是戰國時代的開端。
AI圍棋展現的一些新手法可看度的確很高。此後不學習棋譜的版本上路，可能有更多令人拍案稱奇的下法出現。電腦不會累，不會生氣，不會疑神疑鬼，條件本來就和人不一樣，只要不把它當為敵人，看AI下棋也蠻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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