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建築師競技的摩登山城 西班牙畢爾包

李俊明

自從1997年西班牙畢爾包古根漢美術館開幕，畢爾包（Bilbao）這座從沉睡中甦醒的城市即成就一項奇蹟，成功以文化與建築自我再生。畢爾包的魅力讓建築大師們使出渾身解數，一項又一項不間斷的用心整建，使它成為歐洲最富魅力的摩登都市。

老城風情 餘韻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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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河岸盪漾的水波，將人們的眼光移向墨綠的河水，為青翠山丘環繞的畢爾包，有靜水流深的聶微雍河蜿蜒市區，如今沿河兩岸成為這座都城再度復甦的聚焦所在。

1300年建城初始，畢爾包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小漁村，後來在西班牙帝國大幅拓展版圖時發展成為西班牙北部最重要的經濟中心，以羊毛出口著稱。隨著周邊山脊發現大量鐵礦，加上19世紀工業革命後對於鋼鐵需求迅速增加，採礦、煉鐵、造船逐漸成為畢爾包重要的經濟命脈。20世紀初，畢爾包達到前所未見的榮景，一躍而成西班牙最富裕的城市。

這座巴斯克人引以為傲的城市，隸屬比斯開（Biscay）省首府，市區人口大約35萬，大畢爾包地區則聚集了90多萬人口，成為西班牙第6大城。在快速邁向21世紀都市當下，念舊的巴斯克人仍保存了非常古意盎然的老城廂（Cosco Viejo），精美獨特的建築形式保存完好，時光無形的印記漫溢在街頭巷尾的各個角落。

水患受創 老城新修

老城廂曾經在1983年的水患中嚴重受創，包括1890年落成的華美地標建築亞里亞加歌劇院（Teatro Arriaga），及位在室內的利培拉生鮮市場（Mercado de la Ribera）都受到波及。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整個畢爾包老城區趁機展開了大規模重整，讓老建物不但維持古色古香的外觀，內部也積極進行現代化翻新。

如果要深入了解畢爾包的文化與傳統，在老城區地鐵站出口不遠，座落著個頭雖小卻頗有看頭的巴斯克博物館（Museo Vasco）。這座博物館前身為耶穌會教堂與附設學校所在，1920年代創立後又在1970年經過大幅整修，成為呈現巴斯克地方考古、人類學、農業的主題博物館，若要了解巴斯克充滿田園風味的過往以及純樸的民俗風情，來這裡就錯不了。

以城市為藍圖 建築家大顯身手

一鳴驚人的畢爾包古根漢美術館落成後，隔年007電影《縱橫天下》（The World Is Not Enough）馬上就前來取景，將畢爾包的改頭換面呈現在全球觀眾眼前。

在這座知名建築師大顯身手的競技場，它的建築尺度也許不像柏林、倫敦、東京、紐約、上海、北京等超級大都會那樣驚人，但它在合宜的尺度之下卻更能維持小而美的細膩與品質。

除了美國的法蘭克．蓋瑞（Frank Ghery）以古根漢美術館設計驚艷全球之外，畢爾包小巧的地鐵建築請來英國著名的建築家諾曼．佛斯特（Norman Forster）操刀，這位香港國際機場的設計者，將畢爾包地鐵設計得極為人性化，寬敞流暢的地底空間，使得畢爾包成為運輸效率最高、市民交通痛苦指數最低的歐洲城市之一。

另外造型飛揚的松迪卡國際機場（Sondika Airport）、及畢爾包古根漢不遠處的祖畢如里橋（Zubizuri Bridge），都由出身西班牙瓦倫西亞的建築家卡拉特洛瓦（Santiago Calatrava）擔綱設計，同樣被引以為城市的驕傲。

曾經創造吉隆坡雙子大樓的美籍阿根廷建築師西薩．培利（César Pelli），除了負責畢爾包市區水岸規劃之外，也為畢爾包設計嶄新的Iberdrola電力公司大樓，即將成為另一高聳地標。

外表狂野內部優雅 古根漢美術館

1991年，當引進古根漢美術館的構想首次被提出時，巴斯克地方政府主要是基於振興疲弱經濟，並為地方注入文化新活力為考量。1994年10月動土興建歷時3年完成後，1年內便成功開展吸金大法，蜂擁而來的130多萬遊客，比起畢爾包當地的人口還要多好幾倍。

若有緣遇上畢爾包偶然雲開霧散的艷陽天，會發現在陽光投射下，閃閃發亮的鈦金屬片如同魚鱗般層層鋪敷在美術館外牆上，在空中延伸的線條如同狂草書法一般飛揚不拘。整座建築之所以備受讚賞，就是因為它能夠在極為奇特的畸零立地條件之下，不但創造出自成一格的地景，還能融入周邊的山、水，甚至與一旁高大的橋樑相互結合，形成整體的城市門戶意象。

進到美術館的內部，3個樓層的19個展廳全都挑高寬敞，沿著通透的中庭順序展開。跟它眼花撩亂的狂放外觀相比，內部的動線竟然十分簡潔明快，一點也不複雜。

一系列停不了 城市營造風

2002年，畢爾包加入了歐洲近年掀起的電車風潮，引進了嶄新的輕軌系統（Eusko Tran）。綠色的流線電車穿梭在市區街頭，將畢爾包的老城廂、主要商業區、及水岸更新區、古根漢美術館、聯外長途巴士站、會議與文化中心、海洋博物館、現代化購物中心、大型體育館等端點流暢地串連；除了準時、安靜、環保之外，造價也較為經濟。

地底下穿梭的隱形網絡，除了佛斯特設計的地鐵站讓人眼睛一亮外，市郊通勤火車的沿線車站設計也成就斐然，哪怕只是小小的社區車站，都值得特別前往進行朝聖。

橋樑，當然也被算在交通建設的重要內容。畢爾包市區水岸重整的幾座橋樑設計得相當搶眼，每一座都各有殊異的造型曲線，光是古根漢周邊的4座橋樑，就各擅勝場，兀自精采。

走過卡拉特洛瓦那座如同帆船般流線的長橋，會發現它的白天跟夜晚同樣迷人。由強化玻璃鋪成的橋面，每到夜幕低垂之際便熠熠生光，如同一道水晶虹彩，劃過寧靜的夜晚。

凌空飛躍古根漢美術館的西班牙王子橋又稱薩維橋，這是畢爾包最為高聳的主要聯外橋樑，只要搭飛機抵達畢爾包，進城時一定會先與這座河岸奇景打照面。另外兩座現代感強烈的橋樑，像是阿魯貝橋 、巴斯克橋，都是連接河岸、促進城市發展的重要建設，也是畢爾包在重塑都市面貌時的重要憑據。

從水岸成功塑造 新舊交揉面貌

從古根漢沿著水岸向下游漫步，行至巴斯克會議與文化中心（Euskalduna Palace），這處地標建築周邊特意保存許多畢爾包鋼鐵工業痕跡，將原有的都市紋理封存在無形的懷舊氛圍中。這裡留下最後一座巨大的起重機，還設置一座說明畢爾包與海洋深厚淵源的海事博物館，娓娓道來城市的過往與滄桑。

隱身在河邊橋下的海事博物館，解說了畢爾包的河流、港口、工業、船塢、船隻以及海洋冒險的發展歷史，最特別的是，此處戶外有著高達兩萬平方公尺的老船塢，停放了許多具歷史意義的船隻，還原畢爾包的悠悠過往。

這片碼頭區在1900年啟用前，船隻的運補維修都要遠道前往英國進行，有了這個維修基地之後，不但提升畢爾包成為重要港口的地位，也繁榮了地方經濟。一直到1984年因為嚴重衰退無以為繼，才結束了這片船塢曾經的榮景。

如今遊客以見證的眼光，目睹畢爾包從衰微到摩登的變化，由老城廂沿河一路行來悠遊漫步，竟如同一趟時光之旅，穿越海洋城市的褪變與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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