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愛讀書】 《夏季雪》

《夏季雪》

羅伯特．哈斯著，陳柏煜譯，時報出版

羅伯特．哈斯（Robert Hass，1941-）的《夏季雪》是一座花園也是一座墓園，並在詩人世俗、勤懇而不無生命情趣的勞作中，將兩者合而為一。「夏季雪」做為死亡或往事的出現，不必然充滿激情，而像數滴殘留掛勾底面的油漆、未乾而閃亮的水彩，普通而奇異。加州壯闊的自然風光，夢與自我的深刻紀錄，依然是哈斯詩歌的主要幹道，在這趟公路之旅上，我們注意到他較過往更關心死亡的各種形貌與質地。比如〈七月的堆雪〉展示死亡以意外、同儕壓力、性傾向、疾病於各年齡層切片。〈跳舞〉推演人類武器演進史，〈擬雪迪〉面對恐怖攻擊行動。比如以翻譯引渡古代盎格魯薩克遜的戰爭，此舉亦拉開文學史的縱深；而盤點現代主義詩人，側寫庫尼茲、蒙塔萊與米沃什，何嘗不是一種詩學表態與座標定位，借用他的詩題，〈哀歌的季節，一首不是哀歌的詩〉？哈斯更隱微地在〈在天堂抽菸〉中虛構自己的死亡，揣想死後世界的另一種生活。儘管如此，《夏季雪》少有陰鬱可怕的面向，由於桂冠詩人的有禮、善述――這一切關於生命的思考，竟能自然地發生於一場演講或山中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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