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plus．戲看人生】想被愛 先勇敢去愛

圖／達志影像

文／黃文綺

「關係」是重要的人生議題，從出生開始隨著成長，不斷增加各種人際關係。新冠疫情延燒兩年多，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事和各種媒體訊息，發現當人們面對這樣的重大事件，不僅個人情緒狀態受影響，與家人、朋友、同儕間，乃至與自己的關係也面臨考驗。正巧看到電影《生死交界》（The In between），很適合來探索這議題，從片名和劇情來看，表面是探討死亡與靈魂，但是更深層地談到人與自我及被愛的功課。

電影開始一場車禍，男主角史凱勒身亡，女主角泰莎送醫急救，片子用倒敘和當下交錯，呈現故事的來龍去脈，回溯裡有男女主角相戀的過程，現實則是女主角在思念、後悔自責的情緒中，從害怕與逃避，到一些靈異事件出現，逼著她設法尋找愛人彌補遺憾……一如生死學大師Kubler-Ross的悲傷五階段論「否認─憤怒─討價還價─沮喪─接受」，泰莎也有相似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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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課間分享一張「樹林中偽裝成樹的電話線杆」照片，批判現代生活的人為不自然，老師誇讚她的拍攝技巧進步，鼓勵她申請設計學院，她卻認為技巧還不夠好，但老師卻說不是技巧問題，是她作品裡明顯「少了人」，因為藝術家的獨特性，在於先找到自己所愛的主題，當老師問「妳愛什麼事物或者人？」時，泰莎無語。

泰莎與男友之間的情感，始於對方能一眼看穿她作品想傳遞的訊息，但當泰莎無法同樣回應史凱勒的「我愛妳」時，立刻回扣住老師說「少了人」的創作背後所隱藏的。倒敘中史凱勒看到女友的作品集，也覺得相簿中欠缺了一些東西，他更直接地說照片中「少了妳」，並問泰莎「讓自己站在鏡頭前面有什麼不對？」

這才一步步揭開泰莎一直否認、憤怒想逃避的真相，是在原生家庭中被遺棄，不斷換寄養家庭的傷痛，即使已有人領養她，她仍害怕接受養父母的關愛。她問養母「那不會很可怕嗎？你愛一個人勝過於對方愛你，這樣受的傷害會更深」，一語道盡她渴望愛又怕受傷的心靈，這些欠缺都透過她的作品充分顯現。

回應她的傷痛時，老師要她「利用那個痛苦和空虛感，因為有時偉大的藝術創作，就是從極大的悲痛中創造出來的。」繼母則說：「如果沒有解開舊瘡疤，那大概不是真愛。」

如同泰莎所說人都渴望被愛，忘了得先勇敢去愛，一心保護自己不受傷，過往的傷反而像鬼魂般，被恐懼在黑暗中餵養變大，唯有面對和關注過去，才能創造未來，最後那句「鬼魂是我們的真我，和我們想成為的人的一部分」值得深思。（作者為資深故事媽媽、〈好哇！M.W go podcast〉節目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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