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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plus.家家難念的經】翻轉命運 靠自己

2022/06/21 05:30

圖/rabbit44

文/毛蔚領

作文課,讓學生書寫自家的生活。如同原先設想,有單親家庭,有獨生女,有少數三代同堂。然幾個印象較深刻的學生,卻有著心酸的故事(以下皆為化名)。

擔任學藝股長的千芬,父親頻換工作,又外遇出軌;母親嗜賭,常躲債搬家,她和妹妹利用課餘打工貼補家用。幸好她喜歡寫作,藉稿費當零用金。

數學小老師靜慧,父親是大男人主義信徒,每每酒後便對母親及3個女兒咆哮,雖是出版社的一員,但她說父親罵人夾雜一堆髒話,給母親的家用極苛薄,以致每回向母親拿錢,母親都要念經嘮叨一番。

美玲素來笑臉迎人,是班上的開心果。雙親眼睛皆失明,父親以算命營生,母親則替顧客按摩,辛苦養活5個子女,所幸手足各個都視力良好,她不以父母是視障者而自卑。

月琴是班長,母親不貞,離婚和別人姘居,她跟著母親。偶爾在哥哥身上取暖,她也打算追隨哥哥去讀軍校。

最不幸的是秀俐。得了肝硬化的母親,迭遭賣麻油的丈夫動輒詛咒說:「妳怎麼還不快點死?」而對她到台北念書深不以為然,時不時用豔羨的口吻說:「隔壁鄰家的女兒在台北的酒店上班,賺很多錢,且每次都開著轎車回來。」她說高中的學費全是休學一年到工廠做工賺來的,並且還要繳一部分給父親,因為父親說他沒錢給女孩子念書。連大姊想訂婚時,父親命令「先拿20萬來再說。」結婚後,大姊便與家庭斷絕往來。

看著在課堂上單純清秀的臉龐,我難以想像她們肩負課業與家庭壓力的沉重。由於我生活在和樂的家庭,生活無虞,一路平安順遂長大,而她們生活在逆境,無權選擇父母,必須接受現實的缺陷,但在學習的歷程中仍能有優異表現。果然,她們後來均考上大學,並歷經不同證照需求,各自翻轉命運而飛得高遠。雖僅秀俐現還保持聯絡,但我相信她們永遠會是命運的掌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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