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plus．阿達週記】高麗菜飯 懷念滋味

圖／陳佳蕙

文／呂政達

乘著米其林必比登的熱潮，我們來到延平北路三段傳說中的高麗菜飯和原汁排骨湯，小時候來台北住在延平北路三段的大姑家，就來過的。

延平北路這一帶，時間和建築物似乎是靜止的，仍然是記憶裡的低矮平房和課桌椅，老闆也不知道是第幾代傳人了，於是就坐下來，在午後三點陽光裡吃高麗菜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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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高麗菜飯，較像是白飯有點高麗菜的鮮味。其實高麗菜飯對台灣人很有感情。老友貴姿就回憶道，小時候到了月底，家裡沒有錢買菜，媽媽用盡剩下的高麗菜葉加點蝦皮、一點豬油渣，加點紅蘿蔔和生米炒，然後像煮飯那樣的煮。所以，一道高麗菜飯，其實很有媽媽的味道。

台灣人的節儉從那時一路走來，始終如一。家裡最讓人懷念的味道，往往是「剩下的」，我們小時候都吃過剩下的地瓜和地瓜葉，小孩子可以吃到的，就是那「剩下的」美食。

在佛陀眼裡，沒有什麼是剩下的，一根菜葉、一粒米都值得珍惜。雪峰禪師和同伴三人出外傳道，黃昏要找人家投宿，見前方炊煙升起，河流水面上漂來一片青青菜葉，雪峰見狀，不願前往投宿，說這種人大膽粗心，微妙的佛法是流不進他的心田，不值得我們去度化。

議論間，一名居士快步奔來，問他們說：「三位師父，你們有沒有看見河面漂流的菜葉？」雪峰禪師說：「你問這片菜葉做什麼呢？」居士回答：「我在洗菜的時候，一不小心一片菜葉滑落，我沿著河邊，追著菜葉。」於是，雪峰禪師高興地前往投宿說法。

一片菜葉，就能顯現出一名居士求道的心。這番從米其林引發的味道追逐，也許就停留在這碗高麗菜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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