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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 頎雲/怕山
◎頎雲
◎頎雲
微雨的路上,騎車經過銅門派出所,伴隨一路青苔和冰冷走進山的食道,它的口水清澄,流動著碧藍的血液。我們站在幽暗的隧道面前,猶豫是否穿過去。一對男女挽手行進,瞥了我們一眼,我們跟在他們的身後走入隧道。
我聽說山也像人那樣偶有中風的時候,隧道會經常坍塌。她問我,害怕嗎?
我不做回應。
一年後,再回到慕谷慕魚,隧道已經塌陷,被堵在外頭的人們對山說:「這裡的水好美!」
但它的冰冷與迴聲,獨屬於山的心臟。
山裡有原住民的小店,陳設著猴子的頭骨,老闆娘說,「這是他們以前獵的。」她是阿美族人,向她買了兩根馬告香腸。
什麼是馬告?
她說,是山胡椒。
還請我們吃竹筒飯和山蘇。我們在那裡待得最久,她不停說他們部落以前獵山豬和猴子的故事。
山遮住了太陽,一下子全暗了,山道也剩下她的聲音。我們在吊橋旁的停車場騎車離開,不敢回頭,怕山是一座黑洞,把我們再度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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