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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用藝術發聲】 周書毅/城市移動
◎周書毅
◎周書毅
離開台北好一段時間了,這是一座我曾經住了十五年的城市。當時高中畢業的我,為舞蹈來此生活,此處也成為人生逐夢之地。
移居南部多年後,最近又因創作來台北生活將近一個月,所有熟悉又陌生的感受再次交疊。我問自己為何移居?為了藝術,還是為了心中那莫名的動力?
我在高中時離家,獨自在外生活。大學從新竹到板橋,光是在板橋就至少搬過六次家,從大學宿舍離開後的十五年裡,則搬了十一次家。離開板橋後,因為獲選台北國際藝術村駐村,我把所有家當都搬到那裡,一台發財車,一個人入住台北。當時的我,只是為了省下房租。駐村結束,我遷移到民權西路一處老宅,然後再搬到石牌一處陽台比房間大的套房,後來因舞團成立而搬到新北投,之後又因一次創作搬到離國家劇院很近的寧波西街,直到2015年,舞團暫停營運,決定離開生活多年的台北。
回想在這座居住多年的城市,我完成了兩部與城市有關的創作,一個是2007年《看得見的城市,人充滿空氣》以及2014年《看得見的城市,看不見的人》,都是在談生命的移動與消逝。人建造城市,卻也在生命的最後消失其中,留下的是你選擇留下的選擇,而曾經選擇的原因是會改變的。2010年,我與藝術家周東彥合作《空的記憶》,作品中有許多無限延伸的環景影像,其中有個影像是一個空房間,那是我當時準備離開的一個空間,房內只剩下一張床,記憶都裝載在身上。
離開台北,將身體帶到台東成功,距離鎮上十公里,到市區則需要一小時車程,移動與移動之間,變得更有距離,記憶形成的樣子也漸趨緩慢,出現新的形狀。身心需要更多空間:從有用體認到無用的存在。關於城市裡的姿態,也就慢慢放在心的深處。兩年過後,《無用之地》成形,有了不同地域的版本與形式,無用的身心也漸漸有用了起來。那時我住在金瓜石,下山之後,我又往南方移動,移居高雄。
如今重返好久不見的台北,是需要力量的,也有了好不容易可以觀看台北的距離。記憶中的城市是一圈一圈的,每個地區都有屬於自己的表情。這一次,我住在西門與萬華之間,此地從早晨到夜晚,彷彿一直在流動,有著生命的積極與茫然,以及許多等待。
在不停遷移的時間裡,只有舞蹈和身體一直跟著自己。
走吧!移動吧!生命才不會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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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藝術發聲】隔週週二見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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