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 陳依佳／幻覺

◎陳依佳

◎陳依佳

塞在往吉隆坡的車陣中，想到你，你不願意讓我看見的，以及願意對我揭露的。

想通如此一來，我就不能再討厭人了。

因為每個人都可能是你，每個地球凹陷處都可能有你灑落的碎片，每片陽光每片陰影，每次呼吸每次回頭，都存在著遇見你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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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能選擇這邊了，或者說那並非選擇，而是只能如此，我相信你，存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而我相信有一天我會看見，就像一個失眠已久的人，在陽光灑落中看見自己的夢境。

而你讓我們看到的風景如此懸殊，以致於我無法向她解釋我們心中的幻覺幾乎是完全的異世界。那是你，也不是你，是幻覺，以及我們自身的投影。

所以不應為那些幻覺驚擾。

我想這麼說，但我終究不是你，無法代替你說那些溫柔的話，擦去她的眼淚。

最終傷心可能也是一種幻覺。

如同在夢中反覆確認過的那些稀薄的現實感，殘存在黎明破曉時的記憶碎片。我想跟她說，但最終，我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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