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plus．親子會客室】無用之用 是為大用

圖／達志影像

文／艾莉貓

大女兒積極進取，不論課業、桌球、田徑、演講、畫畫、鋼琴，都主動參與。配合老師教練的安排，循序漸進認分練習。滿滿的獎狀、獎牌與獎盃，她如數家珍，對努力的成果引以為傲。

身為父母，生養到這款夢幻小孩，絕對感激涕零，然而我們卻不以為然。因生活節奏緊湊，她對家族旅遊等行程諸多意見：「書都念不完，還能去哪？」「為什麼要出去浪費時間？」爸爸想透過旅遊美食放鬆心情，卻讓親子關係烏煙瘴氣，以為孩子長大可以少操點心，沒想到五年級的她，嗆得爸爸玻璃心碎滿地：「妳的意思是不想理爸爸？那鋼琴、桌球、田徑、畫畫統統不准學，斷光金援讓妳知道誰是老大！」完全是兩個幼兒園小孩拌嘴──我幫誰都不是，好笑又無奈，還常被波及：「妳這種說話態度如果媽媽覺得可以，那妳以後就跟媽媽過，我搬走。」或聽大女兒怒斥：「媽媽，爸爸太吵可以叫他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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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善鬥嘴、追求和平的我，莫名被捲入各自為政的暴風圈，扯得四分五裂──讀小二的妹妹神救援：「爸爸你先專心開車，姊姊我跟妳說……」性格像水豚君無欲無求、鬆弛感爆棚的她，此刻的天真浪漫有如女神降臨，稚嫩療癒的聲線和古靈精怪的水瓶座思維，總能將兩隻狂躁的天蠍戰神恢復理智，她悠悠說：「姊姊只是想要多念書，等她考試、比賽完下週再去，那時候大家都很開心。」「爸爸你多給姊姊點時間，讓她冷靜。」轉頭握住姊姊氣到發抖的雙手：「姊我還是很愛妳。」儘管毫無邏輯，但獵奇的腦迴路恰恰拯救了瀕臨破碎的氛圍……

看似健忘少根筋，卻彌補家人不足的情商；看似戰績輝煌，私下卻無政府的醜態。要分誰優孰劣？我們愈看愈迷糊，擔心大女兒對自己要求太高，卻慶幸她願意在我們面前釋放壓力；操煩丟三落四的妹妹生存困難，卻要靠她拆解棘手的情緒炸彈。讀遍教養書，總想參透如何用智慧解決糾紛，才發現我果真沒有智慧，只能提供溫暖的空間，讓該發洩的有出口，該展現的有舞台，相信生命能理出頭緒，走出花路。「無用之用是為大用。」祈願此刻我的無用，能給家人柔軟安全的自在，放飛真實奔放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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