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尾牙

◎文曄

台灣的經商生意人，陰曆的每月初二及十六都要做牙拜土地公。每年的12月16日是當年最後一次的做牙，所以通稱為尾牙。早期農業社會，工商業不如當前發達,所以商店或小規模的工廠，所雇用的人也不多。因而每年的尾牙，雇主（老闆）就能和被雇傭的伙計一起吃「尾牙」。在當時就有一個不成文的習慣或稱規矩，在餐桌上的雞頭向哪一位伙計，哪一位伙計就要被解雇走路。目前雖然沒有這種陋習，但大多都以考績來淘汰不適用的從業員。

日本統治台灣時，日本人的過年用陽曆，卻不強制台灣人與日本人一起過陽曆年。而且日本商人也不像台灣商人陰曆的每月初二、十六拜土地公做牙，也就沒有做尾牙之舉。但是日本人不管從事任何行業，在年暮都要舉辦「忘年會」。它的意思是要忘掉辛苦的一年，迎春以後就迎接快活有希望的新年。日本人的忘年會大多使用壽喜燒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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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戰日本人離開台灣以後，幾乎沒有看過台灣人沿襲壽喜燒的做法。

壽喜燒是一道非炒非煮的特殊料理。將鐵鍋燒熱以後，要用一塊肥肉涮一涮，然後將大蔥、白菜等蔬菜及牛肉、豬肉放到鍋裡，並再放些糖，酒，醬油等來加味。最後也可以放些豆腐，蒟蒻等，不過這種吃壽喜燒過忘年會的習俗，在台灣可以說已經很少見了。

從早期台灣人的尾牙、日本人的忘年會到了近年來所流行的「旺」年會，如今很多大企業的旺年會大多在五星級大飯店席開數十桌甚至百桌以上。在宴席中也請樂隊及歌星演唱助興。令人更興奮的是抽獎活動。獎品從最流行的液晶電視，數位相機3G手機以至於各類家電或其他日用品，甚至最大獎的也有汽車。有的乾脆用現金，從數萬元、幾十萬元，到最高獎金的百萬元。

聯歡的旺年會有吃、有喝、有看、有拿，讓公司員工參與盛事盡心歡樂。

從早期尾牙餐桌上的雞頭故事，可以了解當時的老闆與伙計關係。

伙計的去留完全操在老闆手裡，並沒有如今的勞基法，規範勞資關係並保障被雇傭者的權益。尤其經濟發展以後，企業資金大眾化，使得在公司服務的從業員，也可以在股票市場購買股票。所以也可以得到公司的股息及盈餘分配。因此持有公司股票的從業員身分，也可稱為股東，成為勞資兩兼的身分。科技的進步，使得人類在生活上，得到諸多方便，也改善了生活方式及提高生活的品質。但最基本的仍然需要用腦筋促進科技更進步，也要勤奮各盡本分，唯能如此我們的生活品質才會更提升，同時參加尾牙的盛事，也才會是有趣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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