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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紀小樣／霧中黑豹
◎紀小樣
◎紀小樣
．
霧中忽隱忽現
體形無限優雅之豹
在彼游移不前
．
或想全身而蛻吧！
霧中之豹 擯棄血氣
在不該有光的地方
與一隻誤闖的牝鹿
彼此驚嚇……
惟記她──
身上有花
便已釋然
．
春天如此繁忙
流火鎖在牠靜定的眼眶
一個被雪融化的夢……意興闌珊
從眸中踱出──碎步
拘謹如篆體印章覆在
野蕨嫩綠的葉身
．
而一條歧路荒徑如繃緊的
弦弓折轉 在前方伏等──等牠
鑲嵌潮濕的花瓣或者乾燥的雲朵
．
讓那洶湧的血河在遠方咆哮吧！
刺眼的一暗！
一種默契 天地也無法安排
惟我──死守著苔中的鏽斑
靜靜看牠 看牠靜靜 不動風塵
反穿著陰影與鳥鳴
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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