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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神祕花園】〈台灣妖怪X檔案〉寶藏守護者 白馬精怪
宜蘭的賊仔澳，傳說中海賊上岸的地點，現今另名「玻璃海灘」，是網美拍照聖地。（攝影／何敬堯）
文／奇幻作家 何敬堯
橋後方，即是宜蘭隘丁嶺，是傳說中白馬精現身之處。（攝影／何敬堯）
人人都想要金銀財寶，但是奪寶並非易事，有時候甚至要通過寶藏守護者的考驗。在西方，最常見的守寶者是巨龍，像是托爾金《哈比人歷險記》的山中惡龍；而北歐神話中，相傳矮人擁有諸多奇珍異寶；在台灣的民間故事中，若要列舉一位最常見的寶藏守寶者，「白馬精怪」肯定當之無愧。
圖／魚儂
海賊遺寶傳說 幻化白馬等待有緣人
放諸台灣島上鄉野傳說，一旦提到金錢、龍銀等等寶物，在寶物周遭，經常會幻化出一隻銀白閃亮的馬妖，日夜盡心守衛寶藏。例如，宜蘭鄉野傳言，蘇澳的隘丁嶺藏有祕寶，藏寶處經常有一匹白馬現身。這樁傳聞，其實與海盜寶藏有關。
據說，曾有一位海賊頭目在台灣收刮無數珍寶，不過因為他無惡不作，結果在蘭陽海岸被人們搜捕追殺。逼不得已，那名海賊只好揹著一大袋財寶，與他的小妹奔逃至隘丁嶺。海賊與妹妹一路逃竄，到了隘丁嶺時，依舊被人們圍住出路，困守林間。這時，海賊抽起腰間的閃亮長刀，指向他的小妹，問道：「妳是要錢？還是要命？」小妹慌張地說：「我要錢！」海賊一聽，刀子就直接抹向小妹脖頸，將她殺了。
海賊將小妹屍體與財寶一起埋進附近坑洞，喃喃自語：「既然妳愛錢，那麼都交給妳保管。以後若是遇到比妳阿兄還厲害的人，就給他……」至於海賊下場如何，野史就無明說。從此之後，每逢風雨，隘丁嶺就會飄浮鬼火，而且還會出現神奇的白馬，人們都認定這隻來無影、去無蹤的白馬，就是海賊遺寶所幻化出的精怪。從此之後，入山的尋寶者絡繹不絕，但是總空手而回，目前尚未有人榮幸成為白馬欽點的寶藏繼承者。
究竟白馬寶藏，是真是假？我走訪蘇澳當地，發現隘丁嶺不遠處的南方澳，有一處「賊仔澳」，這個小灣澳顧名思義，就是海賊曾據守之地。南方澳的北邊，名為北方澳。回顧史實，十九世紀初，海盜朱濆劫掠沿岸，後來被官府追擊，逃至北方澳。北方澳西邊五公里，即是隘丁嶺。原來，傳說中的海盜珍寶，講的就是「朱濆葬妹」的鄉野軼聞。
白馬幻影遍及北中南 看見馬影快挖寶
除了宜蘭寶藏有白馬守護，若攤開台灣地圖，搜尋各地寶藏傳奇，也會驚訝發現，幾乎每個藏寶地點，都傳言見過白馬幻影。以下羅列各地傳聞：
◆基隆：和平島的西班牙城堡廢墟，曾有白馬出沒，人們認為白馬暗示廢墟內有寶藏。
◆台中：豐原的葫蘆墩，據說是火葫蘆的風水寶地，葫蘆內藏有財寶，守護者是白馬與白兔。
◆台南：海安路與成功路交叉路口，曾有供奉佛祖的小神龕，據說以前有一隻白馬精在此徘徊，顧守清朝時代的白銀。
◆高雄：美濃有一個家族，名喚「白馬名家」。其先祖曾經在白馬的帶領之下，意外獲得財寶，故以白馬命名家族，告誡子孫不能忘本。
◆屏東：東港鎮崙仔頂，是一座白馬穴，夜晚時會出現白馬，挖掘白馬現身處的泥地，就會發現一甕白銀。
◆花蓮：羅山村中的兩座山崙，天氣晴朗就能聽到白馬精怪奔跑的聲音，「鈴鈴鈴」就像龍銀在響，似乎也暗示著附近埋有財寶。
白馬贈寶只給好人 鼓勵行善積德
台灣其實並不產馬，就算有馬，曩昔可能只有官府能飼養馬匹，數量也不多，究竟為何台灣民間傳說會將寶藏與白馬畫上等號？也許是因為物以稀為貴，鄉民便逐漸將罕見的白馬與寶藏想像串聯起來了。
無論財寶是否存在、白馬是否願意割捨財寶給人，在白馬守寶的故事中，還有一個明確的情節，那就是白馬只會將寶藏給予有德行之人；若心存惡念，就算得寶，也會患病逢厄。因此，人們平時就要行善積德，才會讓白馬自願贈寶。這種道德教訓，通常也是白馬傳說中極為常見的故事結尾。
【澎湖白馬崎傳說 忠靈感動人心】
早期台灣馬匹的來源，除了官府豢養之外，也會從對岸輸入。例如，在澎湖的西嶼，有一個地方名為「白馬崎」，此地名便與渡海白馬有關。據說在清朝時代，有一艘船隻在澎湖外海發生船難，船上人員皆溺死，唯有一隻白馬幸運生還，漂流上岸。白馬雖然奄奄一息，卻仍舊掛念船上的主人，又游回翻船處，結果就此沉沒於海中。從此之後，海岸附近常出現白馬顯靈的身影，人們繪聲繪影，認為白馬忠靈已經駐守在此地，成為一座白馬穴，庇佑鄉里百姓，於是人們便稱呼此地為「白馬崎」。
澎湖的白馬傳奇，反映往昔人們咸信白馬有靈的想像。因此，當鄉間傳言有寶，就會想到守護者可能是具有靈性的白馬。當然，白馬幻想也有可能源自於閩南地區的鄉野傳聞。關於這點，需要更進一步的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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