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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台語日常】 劉靜娟/無愛予伊知影我咧想啥 - 外二章

2021/07/16 05:30

圖◎吳怡欣

◎劉靜娟 圖◎吳怡欣

上網路搜揣(搜尋)烘碗機,猶未決定欲買啥牌啥款,想講無定著去附近電器行看現品。紲落(接著),我去看面冊。想袂到,面頂隨有我拄才看的烘碗機的廣告矣!

我略略仔了解網路的商業機制,但是,訊息的傳播遮爾緊(快),像以前阮媽媽愛講的「跤(腳)接跤」(不旋踵),一點仔縫都無,猶是予我驚一趒(嚇一跳)。

然後,我揣(tshuē,找)一齣電影的評論,連去一个blog,佇遐,烘碗機的廣告足足有半頁!

因為網路大數據的演算法,你的興趣、你踏跤到的所在,伊攏掌握;所以會當即時「飼」相關產品的資料予你。敢若內底覕(bih,藏)一个情報人員――經過戒嚴時代的人會講覕一个「警備總部」;你看的、揣的若是關係政治,彼款感覺應當閣較明顯。

一年前,我開始興看連續劇的時,朋友講我竟然連明星上新的消息都知;我講毋是我主動去關心,逐日手機仔拍開,攏會看著in(他們)的新聞啊。朋友講你揣過抑是點過彼款新聞,人才會綴(tuè,跟)你綴牢牢。

著,我點過的演員,日後伊的動態就不時出現。有時閣真周到,講『猜你會喜歡』,予你進階的消息。

可見,我予人箍佇一个敢若「牢」的範圍內底矣,佇遮,人供應我啥飼料,我就食啥;愈食愈慣勢。賣毒品的人可能就是按呢一步一步唌(siânn,引誘)少年人。

頂日,佇一个看影劇的平台,閣看著一逝(tsuā,行)字,講因為我看過某一齣,所以予我選擇的劇有遮的性質差不多的。其實彼齣,我kan-na(只)看兩、三集就放棄,竟然就予人「點痣做記號」。我毋捌(不曾)去點的節目,閣會寫伊偌濟pha適合我!

講起來是平台體貼、服務周到,毋過,我愈想愈袂爽快。

我謹慎,也保守,袂去下載一寡有的無的程式,也袂佇面冊耍「變面」抑「你是啥款個性」等等齣頭;但是,我的興趣、我的行蹤等等個人資料猶是予人掌握咧啊。

我欲反抗,刁故意無愛去點網路提供的影劇和新聞。以前,後生讀高中的時,一遍我予老師請去「談話」;轉來,我共阮囝講:「老師無法度了解你,講毋知你咧想啥。」阮囝講:「我才無愛予伊知影我咧想啥!」

我也無愛予網路臆著我咧想啥;毋過,既然無法度脫離網路,欲走閃「大兄哥」的監視,敢有可能?

眼緣

講起某一位明星,阿明講:「伊無我的眼緣。」

「眼緣」,第一遍聽著這个辭。以前較捷(tsia̍p,常)聽序大人講的是,「某乜人無我的緣」。

眼緣kan-na(只)講外表,「無我的緣」主要應當是講個性。

按呢講較忠厚,比直接批評/嫌人較好。毋是伊無好,是無我的緣;可能是我的偏見,也可能是我無眼光。

有時我講某一位明星的喙傷厚,某一位明星「天生歐巴桑面」……心內會想,「這種話予伊本人抑是in(她)媽媽聽著,心情一定真䆀(bái,差)。」in袂聽著我的話;毋過,這陣有面冊、有各種社群平台,負面的留言有真大的殺傷力。

仝一位明星,抑是名人,有人佮意,有人討厭。有時我大力推薦的劇抑是明星,人無愛,我會感覺失望、遺憾,拍拚欲改變別人的想法。

《淘氣阿丹》的主角足古錐,尪仔冊和電影攏真好看。故事內底,蹛(tuà,住)附近的威爾森先生不時予阿丹創治(捉弄),雖然毋是故意的,伊講著阿丹,猶是氣怫怫;偏偏威爾森太太足疼阿丹,歡迎伊來。威爾森太太對in翁講:「袂當和你分享我的快樂,真悲傷。」

朋友袂當分享/贊成我的看法,我就有彼種感觸。

不過,聽著「眼緣」、斟酌思考這个詞了後,我想:毋是我的眼光無好,毋是我推薦的劇差,朋友只是對伊無眼緣。朋友推薦的冊抑是電影,我嘛無一定佮意啊。

按呢講起來,緣真重要,莫怪新娘入門的時,媒人會撒緣(鉛)粉,講好話;鉛緣台語仝音。我捌看著有人共一包鉛粉囥(khǹg,放)佇門頂頭的氣窗;新娘出出入入,應該攏會受著鉛粉的祝福。

矸仔內的毛筆

我的桌頂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矸仔,細細仔,六公分懸(高),我用來插歇睏的毛筆。

罕得寫字、畫圖,初一十五才會用著毛筆(意思是敢若拜拜,看日仔的)。用過,嫌洗筆費氣,我就共伊插入去矸仔內。矸仔底有一、兩公分的水,筆斜斜囥(khǹg,放)咧,拄好予筆毛浸佇水內,保持澹澹(tâm,濕)的狀況;筆管無浸著水,袂傷著內底的膠。

當初學寫字的時,攏照老師教的,毛筆佇水道跤慢慢仔轉,勻勻仔洗;洗清氣矣,用紙抑是布小吸吸咧,才吊起來,予筆毛焦閣鬆。老師講按呢,毛筆的壽命才會較長。

這陣變老油條,無想欲繼續用毛筆的時,就共伊插入矸仔內;「時機」到,才請出來用,連「潤筆」都省起來。

好佳哉,我的毛筆真耐命,兩個月、三個月徛(站)佇水內,也無落毛。毋過,共伊插入矸仔彼个無啥幼秀的動作,會予我想著以前剃頭師仔……

阿梅聽我講到遮(tsia,這兒),隨笑出來,講以前剃頭徒弟用冬瓜來練習剃頭,有代誌離開的時,就共刀仔插落去。

著。我聽過的故事是,古早的人學剃頭工夫,愛食三年的苦。初初入門時,是做雜差仔;洗衫,掃塗跤,抱囡仔,攏愛做。當咧練習剃頭的時,聽著頭家娘叫伊去買豆油,買鹽,就紲手(suà-tshiú,順手)共剃頭刀仔插入西瓜。後來出師,剃真正的人頭,聽著頭家娘叫,煞(suah,竟然)共剃刀插入去!

「這款笑話,這陣的少年一定毋捌(不曾)聽過;聽著也無法度了解。」阿梅講。

著。講笑話著愛選適當的對象,才會共鳴。

不過,我毋是攏共毛筆想甲遐爾恐怖、殺氣;看伊靠佇矸仔邊、徛佇水內,斜斜的姿勢真文雅優閒,有時兩支倚做伙,敢若真親密,我會想著《詩經》的「遡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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