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極短篇】 陳莉文／薛丁格的貓

◎陳莉文

◎陳莉文

我不知道那天我有沒有撞死一隻貓，也許有，也許沒有。車輪發出異響的前一刻我好像有看到，貓，一隻黑白相間的幼貓。貓影閃逝，霧中下著小雨，山路蜿蜒滑順，眼睛來不及分辨，撞擊聲已到來──

砰。

只一聲，沒有別的，不輕不重。雖然有些分神，但握方向盤的手仍很穩。副駕駛座，妻的身體微動，原來睡得並不深。

請繼續往下閱讀...

「剛才是什麼？」她問。她一無所知，她什麼都沒看見。其實我也是，什麼都沒看見，畢竟我不能確定我是否看見了貓。

「沒什麼。」我說。

雨默默大了起來。

再往前開了一段才忽然想到，其實只要掉頭，就能知道那裡是否有一具貓屍。也許還沒有死，尚有餘溫，在那不起眼地抽搐、嗚叫。只要回頭我就能確定自己是否撞死了一隻貓，千真萬確，或者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什麼貓。

「你還好嗎？」

妻柔軟的手掌摸上我的膝蓋。我不作聲，鬆開一隻手，伸進她寬鬆的衣領。我幾乎立刻就找到她小巧的乳頭，我緊緊捏起它，感到手指流竄的暴虐與仁慈，妻發出一聲微弱如挫傷的呻吟，無害的雙眼流露著困惑和順服。

我知道這女人是愛我的。

有時我的殘忍，令我自己也十分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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