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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自由副刊】 潘家欣／東豐路與林森路交叉口
◎潘家欣
◎潘家欣
．
春光也曾慘淡
春色也曾泛泛
將軍，今日沒有乘輪椅
出門散步
．
春霧比舊時濃濁，但也許
是因為眼睛不行了
說是賞花未免牽強
將軍只需稍稍瞥個顏色
就知道，時候到了
．
念及上一個，還是上上個春天
曾愛得窮兵黷武
眼前金黃的春花肆放
未必就是，寡欲的一年
．
（軍人多半屬於悲觀主義者
若有樂觀的一兩人
恐怕就會去從政）
．
退役多時的將軍，重新佩戴上
金質之勛章。
觸感冷硬，緞帶絲滑
火線上，只有一人
且瘦得像一紙籤詩
．
總有一卦，是錯得值得
．
走過一重山色一重水，不難
路遙馬蹇，也不難
難的是指路
畢竟能夠叱吒春天的人
必須先手持軍令
暮色昏黃之前，必須
先種樹
．
而做為悲觀主義者
將軍是不屈不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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