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有味是幸福

◎洛陽紙張

之前在報紙上看到一篇很喜歡的小說。

它描述個影印店的小職員，偶然在準備影印的考卷上看到被偷偷畫上去的小羊，好奇之下想認識送來考卷的人，也就是文中的女主角，卻不得其門而入的故事。最後他在旁畫了匹狼，開始與小羊對話，這才踏出第一步。全文絕對說不上什麼懸疑、緊張、悽愴；淡淡的開頭、淡淡的舖敘、淡淡的結尾，卻能令我會心一笑。

我很喜歡那種平常裡的小小不平常。

還記得年紀尚幼的我，喜歡到一個親戚家去玩，親戚有幾個兒子，最小的也大我七八歲左右吧。如果要問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什麼，我會回答：房間。電視、軟綿綿的大床、沒有花紋的米色窗簾、還有房間中的味道──說不出是什麼，說不定根本不是氣味，但是記憶裡，那裡就是有種味道。每次去到那裡，就代表功課全部做完了，該是休息的時間，我常常躺在床上，看著親戚最小的兒子操縱搖桿，然後再纏著他要弄這個玩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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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那令人安心且放鬆的時光。

我喜歡散步，尤其是把一切事務都處理好後，通知一聲就走出門。少了早點趕回家的理由，我能在外頭一直走──當然，走到一定的地方還是要折回來。但有時候我會想像，想像自己就這麼一直走下去，沒有要去哪裡，就是想一直走下去，看著夜晚城市霓虹閃閃、看著身旁店家顧客出入、看著幾個也步行於街的人走過，然後繼續沒有目的地的散步，沒有理由，只是單純喜歡。

我喜歡那不為了什麼而做什麼的感覺。

或許我這輩子真的做不出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了，但要是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也喜歡自己所做的事，體會過程中的快樂，但盡人事，休問窮通，享受平淡的幸福，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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