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易卜生在此！

孕育戲劇大師靈感的咖啡館

文◎鍾文音

2006年是挪威的易卜生年（TheYear of lbsen），時逢易卜生逝世百年祭，挪威政府端出這盤文學饗宴來宴請四方來客。

挪威外交部將易卜生的12部劇作評論譯成二十幾國文字，用易卜生來進行外交，免費送給邦交諸國，當然也包括中文（簡體字版），遊客也可在該國各地文化中心和書店及觀光局等地免費索取。更讓人感動的是，挪威航空機翼映入眼簾的也是當地的文學家身影，除了易卜生外，還有另三位獲頒諾貝爾的文學家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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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易卜生（Henrik Ibsen，1828-1906）是目前世界僅次莎翁之後、作品上演次數最多的劇作家。挪威一直認為自己是個邊陲之國，人口僅四百萬的挪威因此特別重視文化藝術，他們的祖先維京人的血液基因似乎漸漸被文明馴服了。

奧斯陸國家戲劇院每日上演易卜生劇，許多國家（尤其是歐美）也同步上演，易卜生的故居重新整修開放，他當年所用的書桌等物品依然擺在原地，彷彿易卜生靈魂重返人間。

他還在人間，沒錯！許多人都在他曾經佇足停留之地繼續重現著文學家的丰采，許多人仍捧著他的劇作演著、讀著，為此他仍活著。易卜生當年也是嗜咖啡，雖比法國的五萬杯咖啡作家巴爾札克喝得少些，但易卜生也是天天至咖啡館報到。往市中心直走，就會遇見奧斯陸最典雅的五星級飯店Grand Hotel，飯店一樓的咖啡館，歐洲風味十足，典雅吊燈，老式服務生端著咖啡來去，其中有個角落即是易卜生當年日日品咖啡看路人之處，現在這個角落玻璃外標誌著「易卜生在此」的字被易卜生戲劇海報遮住了。然而當午後雪國的陽光現身，投射在玻璃時，海報折射出迷人的氛圍，戲劇氛圍呼之而出，倒也像是留著一臉白鬍子、一頭亂鬈髮的易卜生再現。

天氣好時，咖啡館座位都擺在露天騎樓，易卜生最愛在此觀察路人百態，我也在此觀察路人百態，百態裡有人性，供諸筆墨描摹，供諸舞台靈活靈現人生。

在這家咖啡館閒坐時，我方明瞭易卜生何以會寫舞台劇，因為這眼前來去的路人簡直就是演員，而城市背景則成了舞台布幕。

除了Grand Hotel飯店咖啡館是易卜生日日常去的最愛咖啡館外，在市中心還有家當地人最愛的戲劇咖啡館（Theatrecafeen），這家咖啡館其實是餐館，頗昂貴，是挪威宴請重要人士的場所。咖啡館借易卜生發光，老派歐式咖啡館確實是凝結著易卜生的戲劇氛圍，走進這間戲劇咖啡館就好像走進一個舞台宴會。易卜生當年也常至此和朋友用餐。一個人時他去Grand咖啡館，有朋友時他來此。

我最喜歡易卜生的戲劇是《群鬼》、《玩偶之家》、《當我們死人醒來時》。

從戲劇咖啡館往前走即可至國家戲劇院，滿牆都是易卜生年度戲劇公演節目單和海報，在街上端然就見到舞台演員化著妝還穿著戲服錯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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