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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如果ChatGPT有形狀？藝術家唐唐琢磨機器人形的未來考古學
彷彿出土人骨排列的〈塔羅斯ID 222C〉和〈塔羅斯ID 222D〉。（記者孫梓評攝）
位於展場入口處的〈戰士〉，胸前突起物為「盔甲」。（記者孫梓評攝）
〔記者孫梓評／台北報導〕ChatGPT大熱，如果你好奇聊天機器人長什麼模樣，它會這樣回答你：「我是一個純文字的人工智能，沒有具體的外貌或形象，我存在於網路上，透過電腦程式與您進行對話和交流。」
真的嗎？那些振振有詞的嘴，真沒有任何一絲人類表情？或許藝術家唐唐（1966-）有不同答案。中山北路七段一隅，推門走進意識畫廊，就也走進藝術家唐唐獨特的劇場：刻意以黑色為展場主基調，空氣中揚振的是Chris Herbert 低限音樂，超過十件以「機器人形」為創作主軸的最新作品散置於展間。
唐唐以本名唐壽南發表極好的插畫，出版多冊繪本如《短耳兔》，多次舉辦個展，以懷舊可愛的立體雕塑，擄獲許多眼光。近年他搬家回到故鄉花蓮，花費更多時間沉潛創作，從原本較具童趣的造形，降低甜度，借來希臘神話中金屬巨人「塔羅斯」做為最新個展名稱，與過往眷戀、眺往童年少年的眼神相反，假想未來人類考古的發現，即是這一批被命名為「ID218」、「ID222A」、「ID222X」的機器人形，以陶土燒製後上釉，斟酌細看亦很難分辨真正的五金和藉由塗色仿舊的鏽蝕感，是藝術家在創作過程中一次次精密調整才能得到。
此次展覽的緣起之作是2018年創作的〈ID218〉，與它背貼背的則是2022年創作的〈ID222A 〉，頗有羅馬神話中雅努斯的味道：一張臉看向過去，一張臉看向未來。（記者孫梓評攝）
作品中，雖也有命名以〈女戰士〉、〈夜后〉、〈戰士〉者，但性別在這些機器人形上的表現卻足堪玩味，「因為性別的呈現，可能來自晶片的設定。」因此，造形上頗受動漫風格影響的幾件作品，看似突出的胸部線條，其實可能是盔甲；而被命名為〈女戰士〉的半身塑像，則有著平整的胸部與俐落的短髮。
色彩鮮明，造形源自動漫風格的〈女戰士〉。（記者孫梓評攝）
〈塔羅斯圖形I、II〉。（記者孫梓評攝）
唐唐也不斷摸索媒材的可能：彷彿出土人骨排列的〈塔羅斯ID 222C〉和〈塔羅斯ID 222D〉先以晶片壓出體腔的紋路；兩幅壓克力顏料畫作〈塔羅斯圖形I、II〉則透過金屬碎粉的堆疊增添層次感。展間深處的裝置作品〈連結〉，居然是先做出陶模，委託他人以電腦在樟木上仿形雕刻，再由他精修、上色。緊閉雙眼的臉龐，頭部插有許多通往開關的長電線，無法分辨那究竟是「內容讀取中」還是「指令輸入中」。或許也像村上春樹《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的「夢讀」吧。
此次個展唯一的裝置作品〈連結〉。（記者孫梓評攝）
有拼圖感的〈注視〉。（記者孫梓評攝）
此次展覽開幕後，唐唐也得到有趣的反饋。難以相信竟是木雕的〈連結〉，他將發展成五連作，那勢必更具肅穆的氣勢。被參觀者形容為像拼圖的〈注視〉，他也將朝拼圖的方向發展，以其他的碎片來呼應現有的碎片——畢竟這只是塔羅斯的「篇章初見」，也許未來，某位考古學者置身廢墟中所見，便是「ID222A」張開眼睛的瞬間。
唐唐個展「塔羅斯 篇章初見」即日起在意識畫廊展至3月26日。（記者孫梓評攝）
唐唐個展「塔羅斯 篇章初見」即日起在意識畫廊展至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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