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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家庭plus】〈戲看人生〉孩子成長不等人
圖／達志影像
文／黃文綺
閩南語有句話說「作戲空、看戲憨」，意思是演戲的都是瘋子、看戲的還跟著哭哭笑笑都是傻子，這簡單幾字，可真是精闢。
喜歡說故事的我，其實從小就愛看戲，歌仔戲、布袋戲……青春期看連續劇、西洋影集、電影。年紀漸長後，更發現除了每回跟著劇中某個片段、某句話，不自覺就紅了眼，還養成了隨手記下片中觸動心弦對白的習慣，戲看完了，會做段書寫，抒發內在的千迴百轉。
近日看一部片《天倫之樂》（Everybody’s fine）頗值得咀嚼，主角是79歲的老牌演員勞伯狄尼洛，約是10年前的片，還是老片重拍，顯示這樣的家庭親子議題永不衰退。
劇情描述在妻子過世後的第一個重要節日，分處全國各地的孩子先後來電表示無法回家團聚，老父親驚覺「過去都是太太聯絡關心孩子，現在責任落到我身上了，我卻不清楚孩子們的生活」。就悄悄搭著客運一站站探訪4個孩子，這才發現孩子早已不是他記憶中的孩子啦！
有場戲他問售貨員「什麼酒最高級？我要買給孩子喝」。售貨員回「孩子不能喝酒」，「我的孩子都已經成年啦！」聽來有些好笑又有些小心酸，也透露出不管孩子多大，父母親那個「孩子永遠是孩子」的內心世界。
老父回憶中的孩子都是小小的、騎著腳踏車、跳格子、帥小子……回到現實裡，孩子早就有各自的成就與人生議題要面對，無預警出現的老父，讓幾個孩子措手不及，更別提他們都有祕密，卻只想呈現Everybody’s fine的狀態給父親。不禁思索著有句「報喜不報憂」的老話。在親子之間，好像總是這樣，我們小時候，父母會試著隱瞞壞事，我們長大了、工作成家……也總會刻意選擇好消息分享，這樣的模式一再重覆，各自以為是善意，卻也成了一種情感疏離。
影片中用一段段回憶穿插，讓人明白父親真的愛孩子，只是他的高要求和鼓勵，落到孩子身上成了無法承受之重。
小女兒問他：「你在我的年紀時想做什麼？」老父回答：「我只想保住工作，找一個人願意嫁給我，但是你們出生後就不一樣了，有那麼多機會，我當然要督促你們，我只想當個好爸爸。」
最後他在亡妻墓前那段「如果能重來……」告白更催淚，一趟出乎意料的旅行探親，讓他看見孩子因「被逼得很緊」的感受而漸行漸遠，也終於明白太太分享那些他總不在意的生活瑣事，是親子之間更重要的基石，真是頗耐尋味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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