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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家庭plus．親愛家人】爸爸 讓人好心疼
圖／達志影像
文／何芬芬
在姊妹眼中，父親就像大樹般的存在，厚實的雙手努力地撐起這個家，為了供給我們更舒適的生活，除了教書、到處兼課外，下班還要種植水果貼補家用，長滿繭的雙手，是養大五個孩子留下的美麗印記。
爸爸個性開朗、風趣，愛開玩笑、愛吹牛，講過的笑話及光榮過往，我們早就會背了，連孫子輩只要聽第一句，就知道阿公下一句該說些什麼，雖然重覆播放，但未聽過的客人，都覺得新鮮有趣，所以有他在的地方絕無冷場；爸爸也是一位美食家，他愛吃、懂得吃，更愛展現廚藝，每次回娘家，餐桌上出現的都是我們指定的菜色，他樂意並享受著為女兒下廚的快樂。印象中的爸爸，讀報、看日文小說、研究股票、高談闊論、為家人下廚，與媽媽這對白髮夫妻，每日都過著如常的生活，歲月一片靜好。
多年來，我們對父母的生活模式習以為常，認為理所當然，沉浸在他們極致呵護中。直到一年前，失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盤據了爸爸的心靈。他的身體不再硬朗，變得沉默寡言，以前的興趣不再熱中，雖然每日依舊戴著老花眼鏡讀報、看日文小說，但他告訴我，他怎麼看不懂意思，驚慌的眼神，讓我為之心酸；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大口吃美食，一口飯要含好久才肯吞下，記得小時候不肯吃飯，爸爸常調侃我們說：「你們是要吃仙桃，是不是？」現在只要爸爸肯吃，就算是仙桃，我們也願意為他採摘啊！爸爸每日都在半睡、半醒中度過，偶爾精神、食欲好些、思緒清楚些，我們都為此高興、感恩不已！
那日三妹逛日本書店，在臉書P0：「一櫃子的日文書，爸爸您想看哪一本？哪一本您沒有？女兒買。」看得我淚流不止。前些時候，小妹從美國回來看父母，要回去時對我們說：「要回家時，腳步輕快，要回美國，腳步卻很沉重。」姊妹都感同身受，看著父母過得這麼辛苦，除了心疼不捨外，還有更多的無奈呀！
我明知道與高齡父母相處的時光，每一刻都是奢侈的幸福，但我多麼盼望能再次見到爸爸大口吃、大聲吹牛的老樣子，哪怕只有那麼一瞬間，我保證不再吐槽您的老哏笑話，更不會笑您狼吞虎嚥，這樣可以嗎？
我親愛的老爸爸，您讓我們好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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