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王孟婷
鄉下地方空間較大,人與人之間相處的壓力也減小,日本人際間保持適切距離的方式,在寬廣的生活視野中,我也一步步,試著從台灣式的熱情與日本式的清爽中,取得平衡值。
走在路上遇到的小學生,爽朗地問好,大人們也微笑地回覆,微微看到臉的距離,雙方微微地一笑,安安靜靜而不多言,是人際關係中最清澈的時刻吧;我看著孩子清澈的眼神就覺得是一種微笑了,從他們發光的眼睛中看到的景色,具有奇妙的魔力。
異國生涯,在無法使用母語的清況下,我逐漸養成習慣將要說的內容精簡化,為了讓溝通更輕鬆,年少時很難做到的微笑,不知不覺中已經掛在臉上,發現時,心想大概是長期被大自然溫柔地包容,原先面對會讓我不知所措的和式微笑,一日,竟也順其自然地發展出個人的微笑了,隨著保持微笑的習慣,面對生活的心態也改變了。
回到台灣時,偶然與久未聯繫的友人遇上,微笑的定義,有了另一番解讀。
某次與久未聯繫友人遇上(約有5、6年之久),友人特別熱情地介紹多位朋友與我認識,初次會面時,多少有點拘謹,微笑著問候了幾句話,然而這樣的微笑,在事後被友人重複提醒說到:「真不知道妳在笑什麼啊?沒想到妳變成那麼假的人。」
這些半開玩笑的話,也提醒到自己:同一個微笑在不同地點或場合,會有不同定義的這件事。
跟民情不同也許干係不大,同一事件由不同人解讀,產生出的意見可以是料想不到的呢。個人在初到日本之際,也曾經對初次見面的微笑感到不自在,而後漸漸體會出謙恭有禮的態度,是一種纖細的同理心表現呢。這次想介紹一些當地主婦經常會有的禮貌性微笑,自己將此取名為:大和撫子式的微笑。
〈作者小檔案〉
插畫家、繪本作家,現居日本九州的大分縣鄉間,作品散見於報章雜誌、圖文繪本、文學封面。個人著作《我最想做的事》、《淚光閃閃的巴黎》……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