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台翔
和家人逛夜市,她看到一個賣土耳其冰淇淋的老闆拿著一根長桿子,桿子的末端放著蛋捲筒,伸出桿子,把冰送到顧客的面前。顧客伸手去接,但桿子又收了回去。
她才停下腳步,就聽到一位太太跟身旁的人說:「這個外國人不老實!剛剛有一個小孩去買,小孩沒有拿穩,冰掉到地上。他也沒有賠人家一個,小孩花了50塊錢,什麼都沒有。」
這位太太在意的是「花了錢,沒有拿到東西」,而她在意的是小孩被逗弄,以及人們繼續圍觀,等著下一個「逗弄」。
她想起幾年前在巴黎的一個經驗。在塞納河畔的人工沙灘上,一個年約30歲的黑人男子,準備做沙雕,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突然,那個人對著大家大聲地說話,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從人群中跳出來,以懷疑的口吻接連問了幾次相同的問題,他一面回答還一面點頭。但是,就在小女孩即將碰到沙雕的那一瞬間,他抬起手臂,大吼一聲,用力擋住小女孩,小傢伙被彈了回去。
儘管她聽不懂法文,但也猜出了一個大概:小女孩「受邀」去破壞那個沙雕,等到真的出手時,卻意外地被擋住了。
小孩的爸爸走到那位黑人身旁,嚴肅地說著話。接著,又先後有兩位婦人義正辭嚴地對他說話,講完,轉身把小孩帶走,圍觀的人一下子散去了。這些法國人以實際行動唾棄那個耍弄孩子的人。
雖然,這位土耳其先生和那位巴黎的黑人先生,對待小孩的方式有著程度上的差異,但骨子裡同樣都是捉弄人、不尊重人。
兩地圍觀人的反應如此不同,可能有的人會說:文化差異。文化固然影響著每一個人,但每一個人不也影響著文化嗎?所以,如果再遇到類似的狀況,就從自己做起,直接反應或是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