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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親子】〈台灣人在世界角落〉在黎巴嫩 等待翻轉人生

2020/06/08 05:30

黎巴嫩與敘利亞自古以來文化相承一脈、地理距離相近,收容敘利亞難民全球排名第二。

文/世界微光 照片提供/翁桑雅

2019年入圍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黎巴嫩電影《我想有個家》(Capernaum),曾經賺走許多台灣觀眾的熱淚。片中描述一個出生在貧民窟的小男孩,父母只生不養,導致一連串悲劇發生,於是,他決定控告父母「將他生下來」,引起了社會關注。

現實中,飾演這名小男孩的素人演員的確是住在黎巴嫩貧民區的敘利亞難民,電影發表後,這家人受到國際矚目,獲得挪威庇護,命運全然翻轉;而這個孩子更第一次踏入學校,獲得應有的童年。

在片中,小男孩演出的其實就是自己的生活環境──當童工、求生存,在社會底層的種種遭遇,在台灣藥師翁桑雅眼底也不陌生,「我在黎巴嫩探訪的許多孩子,就是這樣生活的。」

2018年底,翁桑雅前往黎巴嫩貝魯特的一間藥局擔任醫療志工,2019年底湊巧趕在新冠肺炎蔓延全球前回台;但在黎巴嫩的日子與見聞,依舊是她心上深深掛念的一處。

週末,翁桑雅常常跟著診所去貧民區與山區義診。

〈想進一步了解〉藥師 不只接觸病人

2015年,長期關注國際議題的翁桑雅自北醫大藥學系畢業,到中東國家實習了一個夏天,「那時待的雖是以色列,但接觸的卻是巴勒斯坦難民。實習結束後,我跟著歐洲同學拜訪,途經匈牙利,正好碰上難民潮湧入歐洲的時期。」要離開匈牙利那天,同學告訴她:「妳的車沒辦法開,因為很多難民卡在車站裡面。」

「心存疑惑的我到了火車站之後,第一次看到那麼大批的人潮,大概與台北車站差不多的空間,擠滿了幾千人。」眼前的景象震撼了翁桑雅:「以前在新聞上看到難民的人數,一直沒有什麼感覺,直到他們活生生站在我眼前。」

回台後,翁桑雅總對親眼目睹的那一幕火車站難以忘懷。她開始關注相關的新聞與議題,「當時台灣這方面的新聞相對較少,所以我都看英文新聞;然而,各種不同立場的媒體、不同的消息,呈現出來的資訊好像拼圖一樣零碎,而我很想知道實際上這群人到底說了什麼、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她開始學習阿拉伯語,2018年底再次前往中東地區,目的地是黎巴嫩。

都市難民大多住在較破舊的公寓,從事裁縫、買賣、建築等工作。

「我在一間黎巴嫩非營利組織經營的診所當藥師,也提供當地藥師教育訓練,平時和同事都以英語與阿語溝通。」雖然這間診所是一般診所,但主要上門的病人都是難民與移民,週末,她還要跟著診所去義診,「這裡的難民大多來自敘利亞、伊拉克、巴勒斯坦,少數來自南蘇丹,移工則來自非洲與東南亞。診所會提供難民和移民一些折扣,因為這兩者在黎巴嫩都沒有什麼社會資源,醫藥費更是沉重的負擔,有些人沒錢就不會來看病。」

黎巴嫩難民大致可分為「都市難民」與「山區難民」,都市難民大多住在較破舊的公寓,從事裁縫、買賣、建築等工作,而山區難民則多住在大帆布帳篷裡,一個帳篷可能包含五、六個家庭,通常靠採果、耕地、賣二手衣物過活,「雖然城市工作機會多,但難民會有宵禁,有一陣子管制非常嚴格,警察會隨時攔住路人檢查身分、挨家挨戶查人口,甚至直接衝進店家,如果有敘利亞員工就會當場被資遣,而敘利亞老闆會被勒令停業;山區雖資源較少,但管制也較鬆。」

山區難民多住在沒有明確隔間的大帆布帳篷裡。

〈歷史傷痛〉收留最多難民 卻最不友善

無論是都市或山區的工作機會,幾乎都是非法打工,「這些家庭持有難民簽證,如果要取得工作簽證,每年都必須繳一千多塊美金,而且在程序中常常受刁難。」翁桑雅分析:「如果擁有每年都能繳一千多美金的能力,這些家庭不會淪落到這樣的處境;另外,每年繳這筆費用才能工作的話,還不如直接去打黑工,這樣賺來的錢才真的會回到自己身上。」

「黎巴嫩市區的房租其實頗高的,就我所知,大概月租350到400美金。我的同事已經是薪資算高的藥師,但他的月薪是700美金,可想而知其他人會更辛苦。」經濟拮据的家庭,大人打黑工,小孩則會去當童工,「即使大人打黑工、小孩當童工,許多家庭依舊得透過民間團體補助,才能一天一天慢慢活下來。」

全球收容最多敘利亞難民的前5名國家,依序是土耳其、黎巴嫩、約旦、德國、伊拉克──其中,黎巴嫩與敘利亞自古以來文化相承一脈、地理距離相近,因此,黎巴嫩雖是其中面積最小的國家,卻排名第二,也是敘利亞難民人均比例最高的國家,其所承受的資源壓力可想而知。此外,黎巴嫩過往的歷史糾葛,讓很多居民想到穆斯林,就會想到所屬族群的傷痛──因此,隨著時間推移,黎巴嫩的難民政策漸趨嚴苛、排外氛圍漸濃,也被敘利亞難民公認為是前5名收容國裡最不友善的國家。

黎巴嫩人民半數是泛基督信仰信徒,半數是穆斯林,只是近年來因長期的難民問題,激化了族群之間的張力。

〈被忽略的下一代〉缺乏兩性教育 教導自我保護

弱勢處境不只關乎貧窮,也連帶影響教育、醫療,甚至身體自主權。《我想有個家》片中小男孩的妹妹,因著家境成了被犧牲的對象;而翁桑雅透過每週義診的機會,也常常探訪山區的家庭,認識這些家庭的生活環境後,她意識到一塊在難民救助工作裡較少受到討論的需要──學習兩性教育裡自我保護的觀念。

「當地的女老師也告訴我,他們缺乏這方面的適合教導。例如,如果發生性騷擾,一般課程通常會建議當事人告訴家人,但在當地傳統社會裡,因著家族榮譽的觀念,家人可能不見得是最安全的訴說對象,或是所屬社群會傾向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沒有真正解決問題。」依著這名女老師的建議,兩人開始教導孩子認識「身體自主權」、拒絕別人的觸碰,「她知道什麼課程內容比較適合當地孩子,因此我們通常會一起討論後,再由她來教,讓課程可以留在當地。很多小朋友上完課後,都說這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教導,原來自己必須、也有能力保護自己的身體。」

今年,翁桑雅又恢復了台灣藥師身分,但她依舊透過網路與當地朋友保持聯絡,希望有一天再回到當地,陪伴孩子多走一段路,看見更多孩子能如《我想有個家》主角般翻轉人生。

許多難民家庭的孩子需要完善的成長環境與教育機會翻轉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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