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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家庭plus．親子會客室】窮富之間 難界定
圖／達志影像
文／平育
晚餐時分，一家人在飯桌上閒聊。讀國一的女兒說：「今天地理老師提到加拿大。他問有沒有人去過加拿大？去過的人舉手。」
我問：「那妳舉手了嗎？」「沒有。」「為什麼？」
「因為全班都沒人舉手。」「可是妳確實去過，說實話應該沒關係吧？」「我覺得不好。我們班上好多人從來沒出過國。」
仔細想想，女兒的話其實頗有道理。外子在大學任教，暑假期間我們有時會舉家出國旅行，而暑假每每是旅遊旺季，光是機票費就很可觀。我們只是小康之家，坦白說，旅遊開銷確實占了我們全家一年所得的大宗。
可是，我和外子都願意花這樣的錢。我們的觀念是：旅行是去看外面的世界，在親身接觸到各種文化後，有助於開闊胸襟和視野。就這樣，我們和女兒去過不少地方。只是，如果老師問誰去過這些地方而她都照實舉手，同學勢必會另眼相看。我知道一向不愛出風頭的女兒一定不喜歡那樣的目光，我也不喜歡別人替她貼上那樣的標籤。
或許，女兒在意的是，同學會以為常出國的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孩，而對她投以異樣的眼光。但我們是有錢人嗎？
事實上，我們的家居和生活一直都很樸實。我的公婆和娘家，都是儉省之輩，我們的基因多少也承繼了這個庭訓；女兒就讀的非但不是明星學校，之所以就讀那所國中，唯一的考量就是在學區內，離家最近，每天上下學都可自理。其實從她小學開始，我們就沒接送過。
女兒的學區是個眷村，很多老榮民娶了年輕女子，但因為觀念不同，導致離異的所在多有，單身爸爸或媽媽以及隔代教養的比例驚人。女兒看到她很多同學的家境，勢必感受到差異，她之所以不願舉手，想來是情有可原。
女兒的低調，讓我感到欣慰。坦白說，常出國的人也不見得會擁有什麼國際觀，但身為父母，我們只是在能力範圍內讓她自己用眼睛看世界，至於胸襟或視野，還是要靠平日點點滴滴的機會教育。對比於她的同學們，我相信女兒能感受到她的幸運，而對我們來說，能留下全家出遊的珍貴回憶，又何嘗不是收穫。
窮富之間的界線確實是很難說得清的。我想，以旅遊的機會來說，我們或許是富人，但我們平日也很安於儉樸的生活，那也是心靈的富有。我希望，女兒一直保有這份儉樸的心，那會是我們留給她的最大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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