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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親子】〈身口意三業〉覺受如斯觀
圖/陳佳蕙
文/呂政達
密勒日巴九次苦行,在洞窟修行共12年,尼泊爾境內的密勒日巴洞窟位於雪山,在首都加德滿都東北方,原本就是佛教徒朝聖的聖地,洞窟內有一尊雕像,終年聖火不輟。
密勒日巴是實修和傳法俱足的代表人物,也是密宗傳承的一代宗師,他的傳奇在於早年他家的家產被親人侵占,為了保護母親和妹妹,他學會咒術,下冰雹殺人復仇。
冤冤相報,殺人是多麼重大的罪惡,當密勒日巴前去向他的上師馬爾巴求道時,馬爾巴加諸給他的是極嚴酷的考驗,用意是要以息增懷誅法消惡業增福報。
所謂息增懷誅四種諸摩,簡單的說息就是熄滅災難,增長福德。轉惡為善,轉敵為友,轉煩惱為菩提。
「誅」這個法比較容易引起我們頗為厲害的想像,其實密宗對誅法有很嚴格的定義和限制,也是在「觀想」上做功夫。「觀想成就,能使一樹果子依我觀想,於一剎那間應念齊落。」但真正的誅法,不僅是以念來控制外物,還得在一剎念間,讓果子又齊開放。你不僅要懂得誅滅魔障,也具備了開創的力量。
這麼複雜的四種法,說的是一種懺悔、消災、增福的法門,短短一篇小文章自然無法盡說,而只懂得說也是無意義的,密勒日巴花了那麼多年,吃了那麼多苦,為他早年的業報吃那麼多的代價。
我們從密勒日巴的生平得到一個啟示,在我們的日常裡,難免都有做錯的事,自覺懺悔的事,但上師是願意原諒我們的,那些後來所受的苦,都當作是「還報」,在息增懷誅的法則底下,做錯事的人都有可能再度成為聖者。
流連在千年前密勒日巴苦行的洞窟前,心中想起他傳遍藏土的《十萬歌集》,用最淺顯的歌謠語言,傳唱著一心平安的道理。請讀密勒日巴的《六句精要訣》,談到了修心:「安心方便之精要,端在莫激盪心性。」不管是為了何種理由,覺得自己是否有理,激盪心性就算離了安心之道。「此心無作無整治,安住如彼嬰兒睡。」安住在你的心內,就像嬰兒睡覺那樣地安安穩穩。
對我個人更受用的是,密勒日巴如此談起了覺受:「覺受紛起應如何,覺受起時如斯觀。」當你的身口意起了覺受,甚至發展出情緒前,請記得做「如斯觀」,有什麼過不去的難關嗎?讀讀密勒日巴的傳記,他經歷過的大風大浪,密勒日巴寫道:「大風雖巨不離空,浪濤雖湧不離海。」
像密勒日巴這樣的苦行者,他的一生從怨的覺受開始,止於覺受的滅定和放下。紅塵多紛擾,其實也不過是覺與受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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