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愛讀書】 《此生，你我皆短暫燦爛》

《此生，你我皆短暫燦爛》

王鷗行著，何穎怡譯，時報出版

王鷗行（Ocean Vuong，1988-）的半自傳小說處處翻弄獵人與獵物關係。看似匍匐被動的其實才是發動者；看似柔弱的帝王斑蝶有翻山越嶺的力量。書中透過「小狗」向不識字的母親寫信，從頭速寫記憶，開展一家三代美國的越裔移民故事：戰爭創傷、父系成員缺席、語言與文化上的扞格、同志身體的發現與告白。美甲沙龍與菸葉田兩種勞動場合，呈現出不同情境下身體的不自由――貧富差距、認同危機、青少年普遍的藥物成癮――如養在身體大小的木盒中的小犢牛。王鷗行帶抒情凝視的文筆，令人想起約翰伯格。主角「小狗」則可比安．卡森《紅的自傳》中藏著彆扭身體的革律翁（二書的火山意象各自耀眼！）。方法上，王鷗行說：「我無法採取重情節的書寫策略，因為我想讓這些人如其所是的存在書中，充滿故事但不是『為了』故事。」讓人倍感親切的是，當「散文」作家試圖師法小說使作品更立體時，我們或許可以將這句話理解為，小說也正從華文作者所熟悉的「散文」中學習平面的藝術。（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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