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 莊子軒／弦

◎莊子軒

◎莊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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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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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氣蔓延右手靜脈形成偏鋒

也許多年慣於自瀆兼之播種

午睡醒轉，左臂麻木沉沉垂

懸於腰際，近乎女體未經人

倫鞭笞那般潔白，纖細，聽

任憑指尖於新舊參半器具間

留下紋路（稚拙有餘而迴旋

連心）碗碟失去重心破碎響

應當是最可喜的呻吟，猶勝

婚禮的奏鳴我的左臂真懂得

一切上手之物何懼神授的父

愛撫難及，永生獨袖的寡婦

．

柱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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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與日夢多難定音，放棄

飛越星際的馳想而斂翅成簷

雲朵何妨向下還原，成礫石

臨水簾，成苔綠斑駁的肉身？

．

留戀天工之人何以自我造化

一孔之光，七日骨寒鑿為笛

鼻息徐徐溫暖鬍鬚一夜銀亮

且說沉默是心臟共有的聲音

．

在黑暗胸腔，均衡，理性的

光波與光圈，鱗次更迭排列

而成全美，浪花重章疊韻我

不惜翅翼覆蓋最末一瓦穹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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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之三

．

正是脈搏讓日常喧噪，淘洗

食糧，聽米粒竊竊都有來歷

遺留案頭，排版重組，句讀

．

設想落髮羅織一方平行境界：

一手足不全的我與眾姬交媾

直至床帷的珠串擰轉扭曲如

．

重編染色體。眼下我仍迷失

於五穀堆積的桌面四肢不勤

一枚仿造的心深埋其中如簧

．

如虛構機芯安置蟬蛻克隆體

現實裡，庸俗的血脈怕只能

伴隨黑蚊低鳴，口器間傳遞

．

柱之四

．

除了如一的心律，粥糜寡淡

如水，還年輕已妄想下一世

依舊耐心集郵票，拆信，看

刀刃再冷，也有青芒一線線

指稱眼色與筆意合離，紙鶴

並未成形，寫盡太多的字跡

．

太多稀釋於整體，水火家政

我仍妄圖看見此心紋路連動

迴旋呈現於杯水薄冰一片將

融之際。低頭，指甲磨鈍罷

餐具危傾，無可識別的兩端

邊緣之邊緣偏鋒銳利一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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