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plus．阿達週記】給一注活水

圖／陳佳蕙

文／呂政達

去戲院觀看《阿凡達：水之道》的隔天，國際新聞報導柏林飯店的巨型水族箱爆裂，一千多隻魚平常活在透明的水族箱內供人觀賞，卻得到暴死的下場。這是人的罪過，所以就有環保人士疾呼：「要結束水族箱觀賞的時代。」

魚當然也是眾生，也有因果業報，佛陀在《金光明經》裡，點出魚的前世今生。長者子流水見到名為野生的大池，養有眾多魚種，但池水就將流光，長者子流水起了大悲心，為魚的命運感嘆。「時有樹神示現半身，作如是言：善哉，善哉！大善男子。此魚可愍，汝可與水，是故號汝名為流水。復有二緣名為流水：一能流水，二能與水。汝今應當隨名定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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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神的現身，很像是《阿凡達》的場景，在潘朵拉星球上，樹和水皆有靈，皆是大地之母伊娃的化身，死去的就回到伊娃的體內。但觀賞這部電影，我想到的水之道，卻回到了《金光明經》的那群魚，見魚將滅，起大悲心，我們所要做的，只不過是給一注水，魚就能活下去。

在禪的世界裡，所謂水之道，其實不過是如此的平常，如此的水過無痕。「掬水月在手」，月在手裡，也在心上。一轉眼，水是趙州禪師的一壺茶香。

望著潺潺流水，你可以想像成無始無終，無來無去佛陀的一缽清水，想著基督教聖經的「太初有道」，水是生命的源頭，既能賦予也能奪去。如同《阿凡達》顯示，水在我們外面，也在我們體內。日常生活裡，水是我們的夥伴，當然也是老師。

水是笑，水也是痛。如同印度大詩人泰戈爾在《吉檀迦利》的詩：「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以歌。」水波之上沒有留下痕跡，但痛苦的歌已唱過，鳥已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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