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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 陳柏煜／瀑布
◎陳柏煜
◎陳柏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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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登場了，我還沒有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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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河水通過地勢落差稱為瀑布。他們示意我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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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人不知去向，後方有人等待。排隊很久才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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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瀑布沒有號誌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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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菊花斜靠，將房間分為左上與右下的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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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附近這麼多精品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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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起頭不久我聽見的，以為是吸塵器或獅子的吼叫，是瀑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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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的葉子。他肩背的弧線或某個細節，讓他近乎不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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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所有的噴水池選擇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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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於屋內迂迴，人們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手機沒有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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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腿，剪刀一樣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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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跡在透明資料夾後，收進黑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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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看過來的他，是在廁所與我互相打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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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非常好用，記得儲存一些，放在不知所措的談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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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杯不建議重複使用，但乏力的它更令人喜愛。我重複，我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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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座陶瓷小便斗放進美術館，並叫它「噴泉」。同意了，他也是現成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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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中藥包裡的每一粒粉末倒乾淨。那個男人曾這樣抖著我的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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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與紙杯不再夠用。上面的字也無法識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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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樂園的水道飛車，乘坐者分成兩派：緊抓握桿與高舉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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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都會照相，表情管理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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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他留下的證物，下方都要墊上廁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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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告訴你瀑布到底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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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小時前我和他對坐，一同映上落地窗，成為夜景。當時我就該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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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浮在虛空中。就像旅館走廊的緊急出口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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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層蛋糕。他會挖空中間，再合起來。我說過我還沒準備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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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上油膏的地方，光澤柔和，增加了某些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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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就像我曾經看過的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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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的教皇在王座上發出垂直線的尖叫。坐上水道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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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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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的水成為漬的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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