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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 方郁甄/解體的故事
◎方郁甄
◎方郁甄
那是國中二年級下學期上課時間。班導師站在能俯瞰學生的講台上,講述化學反應式,我坐在狹窄的座位裡,盯著黑板,頭痛欲裂。那種痛像是雷殛,從眉心擴散像閃電紋路,爬滿我整個頭顱,眼淚自眼眶溢出。整個教室有某種高壓的氣場,我像是被釘在牆上的蜘蛛,或一隻被陣法魘住的鬼,動彈不得。
我不確定究竟是頭痛要緊,還是考試知識所應許的未來要緊。大半堂課過去,頭顱內的壓力繃到了斷弦邊緣,才訥訥舉起手告訴班導我頭很痛。班導只是使使眼色、用下巴指了指門,八風吹不動地繼續講著課。我駝著背逕自走出教室,踉蹌得像隻殘廢的狗,心虛得像個裝病的人。我不確定究竟是自己的感覺比較重要,還是旁人的感覺比較重要。
以為自己是發燒了。拿起保健室的耳溫槍一量,卻並沒有。那時保健室一個人都沒有,也沒有開燈,我把耳溫槍放回櫃子,坐在鑲著大理石的木製扶手椅上,望著窗外綠得濃稠滯人的灌木發愣。不知名的灌木、大葉欖仁、滂沱垂落的松針、雞蛋花。極權象徵的銅像在集權高壓的學校裡,被埋沒在張狂的綠色植物中。
我永遠想不起自己後來是怎麼從保健室走出來的。或許我沒有走出來吧,我把自己永遠留在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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