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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啟蒙詩】 廖偉棠/被陌生人啟蒙的少年

2023/05/23 05:30

◎廖偉棠

文.照片◎廖偉棠

1989年,我讀到朦朧詩,開始翻著字典隨意組合詞彙寫自己以為的現代詩。但我未被他們「啟蒙」。1990年,我開始讀魯迅的《野草》,這是一個比教科書裡的魯迅陌生一百倍的魯迅,我如被閃電和雷暴痛擊,但依然懵然未覺,為何如此痛。

直到我看到另一個陌生人大岡信(Ooka Makoto,1931-2017)的詩。此其時,1992年,我十六歲,大岡信在他的詩裡也是十六歲:「我完全在自由之中溶化了。/我對一切都說『不』,/而我的身體總要跳起來說『是』。」他讓我領略了超現實主義的開放性,十六歲少年的世界是充滿可能的,也充滿「不」和「是」的衝突――他的精神是懷疑主義的,他的身體對一切卻都是肯定的,這就是少年心氣。然後少年迅速長大,目睹著《阿基拉》的末世與變形。「誰瘦?血瘦。沒有目標的夢的過剩,使我的愛失去了夢。」1950年代日本的慘澹呼應著我身處的89後中國的絕望。

最為震撼的一首,是其散文詩〈présence(存在)(其四)〉:

「這是充滿歡笑與悲哀的地獄。/大街是海洋。死亡的天空藍得透亮。我在茶色的海草中穿行。一片凝滯的大海。永遠凝滯的大海……/五十年代。這裡充滿傻笑的地獄。/我一走過,眉毛低垂的男男女女從狹小的窗戶探頭探腦、奇竊私語。『詩人走過啦。死人走過啦。』」

通過大岡信,我終於理解了魯迅,確定了我們身處狂泉之國,寫詩是為了清醒,而不是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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