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 林水福 譯／萩原朔太郎 詩三首

◎林水福

譯◎林水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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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鄉

昭和四年冬，與妻離別，攜二子歸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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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故鄉的日子

火車在烈風中前進。

一個人在車窗邊醒來

汽笛在暗黑中吠叫

火光照亮原野。

還看不到上州的山？

在夜火車的陰暗燈影下

沒了母親的小孩睡夢中哭泣

大家悄悄探詢我的憂愁。

嗚呼 又從東京逃回來

要回到哪裡的故鄉呢？

過去是寂寥的山谷相連

未來是朝向絕望的海岸。

如砂礫的人生呀！

我的勇氣已經衰竭

已厭倦黯淡的長久生活。

為何獨自歸鄉

我又將寂寞站在利根川的河邊！

火車在曠野中行駛

在自然的荒涼的意志彼岸

人的憤怒極為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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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

．

坐在老舊的家中

彼此有時默默相對或交談。

不是仇敵

也不是債鬼

「看呀！我是你的妻子

即使死了，也不會離開。」

眼睛滿是惡意，燃燒著復仇，憎恨地刺穿。

我坐在老舊的家中，

沒有脫身之術！

．

晚秋

．

火車在高架上行駛

思緒在光影中徘徊。

靜靜地反省

訝異於不足。

秋天夕日灑落街巷

車馬在柏油路上交錯

我的人生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縱使是煤煙燻著的裡巷

貧窮人家的窗上

黃色向日葵花依然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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