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 莊子軒／刺客散記 － 給後疫情時代的游離者

◎莊子軒

◎莊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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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頸動脈慕斯中輕輕搏擊

激發柑橘香是體味

深深吸氣，泡沫濃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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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蔽半張臉面靜待刮鬍

刀鋒芒爍爍逼臨，鏡裡

陌異的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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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定時的外賣，每月某幾天

外送騎士勒馬抵達公寓外

水表刻度，映上安全面罩

．

「當然只是副業，」車號映上你的眼瞳

鼻孔緩緩將白霧催上眼鏡，此刻人孔蓋

震顫，底下沼氣鼓盪。又一株野蕨埋伏牆角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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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也許什麼也沒有，鏡子深處，鋼筋泥骨

另我：身分證間隙，唇齒含咬斜玉偏旁

若薄刃。那個名字，是泅泳辭海裡的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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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醒遍布鍵盤的注音，視訊裡你是作文老師

已然造冊，良民證，非公務人員切結書填妥

睡前數著壁癌圖騰，搜索漏水源頭

也許從一虛無的針劑滴落

．

4

刀片，鬍渣，交鋒剎那網路頻寬變窄

燈泡閃動片刻黑暗，閉眼想像

幽眛無可掐算該當為火花照亮

．

5

無意識按下噴瓶，嗤――

路人看向你，戒心使得氣息霧白眼

鏡：一種內勁，那個名字就在附近

．

街面上，寄宿誰的身體，偷偷盜用

呼吸。彩券阿伯心臟深藏三根支架

胸口瞄準你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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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偏癱的大嬸，趁印尼姑娘打盹

站起來，推著自己幾近解體的輪椅

輪輻發光轉動似絞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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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你，好似看穿你的技藝：酒精

以宿醉的血液消毒一批名姓，正義

曖昧隱現，在鏡面世界

．

6

回到家，縱使穿越市街層層殺氣

臉頰，傷疤到底是自己留給自己

泡沫表面複製無限的你，和解？

或者狙擊？要不回到街面脫去

口罩，露臉無非赤裸渾身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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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咳嗽，高聲呼號，那個名字

等於你，領受八方暗器如雨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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