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洛杉磯傳真〉 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王丹

1989年4月15日前中共中央總書記胡耀邦因心臟病去世，4月16日開始，陸續有人到天安門廣場向胡耀邦敬獻花圈，學生運動逐漸成形。17日晚上北大學生遊行至天安門廣場，18日向人民大會堂內的全國人大信訪局提出了七條政治主張，包括重新評價胡耀邦的是非功過，開放報禁，停止迫害知識分子的政治運動等。18日晚上請願學生轉至新華門前，當局捏造學生衝擊新華門的謠言，並據此用武警部隊驅散了學生，很多學生被打傷。19日以後學生運動逐漸擴大，各校開始出現自治組織，全市範圍的學生自治聯合會也正式成立。正當學生情緒逐漸平緩之際，中共突然發表《426社論》，指責學生要「顛覆社會主義制度」，激起學生強烈反彈。4月27日幾十萬名學生上街遊行，表達抗議，學生運動在當局的刺激下逐漸升級。

4月28日到5月13日這段時間中，各校學生開展校園民主活動，紛紛組織學生自治組織。同時，首都高校對話代表團也宣告成立，準備按照中共十三大提出的「社會協商」的構想，與政府進行理性溝通。5月11日吾爾開希、我和馬少方等人討論決定發起絕食行動，迅速在各校得到熱烈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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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3日絕食正式開始，學生運動正式轉變為全民要求民主的政治運動，知識界、市民階層、工人，甚至包括機關人員等紛紛介入，在全社會的壓力下，中國國務院總理李鵬在18日會見學生代表，當時沒有就學生代表提出的要求做任何正面回應。與此同時，當局已經在調集軍隊，準備戒嚴，而趙紫陽堅決反對用武力對付學生，為此被剝奪政治權利，中共內部發生了不折不扣的政變。19日淩晨，趙紫陽到天安門廣場向學生告別，當天中共就悍然宣布在北京部分地區進行戒嚴。學生遂決定停止絕食，展開靜坐示威活動。

第五階段是5月20日到6月3日。這是全民反抗戒嚴的階段。北京社會各界自發上街，在各個路口阻擋軍車進城。北京市政府部分放棄治理責任，而由北京市民自發維持社會秩序。同時，社會各界繼續上街遊行，反對戒嚴，要求李鵬下台負責。當時已經被保守派控制的中共高層在鄧小平的支持下，積極部署部隊，同時清洗黨內改革派，對人民的呼聲置之不理。天安門廣場的靜坐學生在廣場指揮部的領導下，繼續堅持抗議活動，香港等海外華人代表也前來聲援。6月2日開始，劉曉波等知識分子開始絕食，民主女神像設立在廣場，展現了民主運動堅持到底的決心。

第六階段就是6月3日之後。6月3日，當局以大規模常規戰爭的手段，出動坦克、裝甲車和野戰軍部隊，以沿途掃射打開通往天安門廣場的通道，同時，埋伏在人民大會堂和羅東人民文化宮的戒嚴部隊一湧而出，占據了天安門廣場，學生被迫撤出。長安街和其他地方，學生和市民死傷慘重，也有極少數軍人被奮起反抗的民眾打死。是為「天安門大屠殺」。事後，當局展開政治清洗，槍斃，逮捕，通緝運動參與者，白色恐怖遍布全國。1989年民主運動被殘暴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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