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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悚小說》吸血王子之謎

2010/07/02 06:00

◎蔡育霖

前言:這幾個死者在網路上都參與了某種邪教社團,他們以「吸血王子」的名義在網路上召集女孩子,然後在市郊的一座別墅內舉行著某種血祭儀式……。

盛夏的早晨總給人一種窒息、燥熱的感覺,我站在市中心公園的中央大樹下,黏滯的空氣將我緊緊包覆,讓我無法喘息。然而這個命案現場讓我感到某種冰冷的氣息正從心底逐漸擴散,化作恐懼蔓延全身。

「這是這星期第三場命案了!」我身旁的搭擋小劉對我說,儘管他是個經驗豐富的中階巡佐,看得出來他仍有些魂不守舍。「死者並沒有任何財物損失,身上的證件證明死者是一間公司集團的小開,二十五歲,有幾次毒品和酒駕的前科,是個遊手好閒的紈袴子弟。」小劉說,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死亡現場沒有凌亂的掙扎痕跡,看起來不是第一現場。死者的身體蜷縮,全身乾癟,看得出來他身上的血液被抽乾大半,蒼白的屍體縮得像隻被剃毛的羔羊,很難想像屍體生前曾是一個將近一百八十公分高的青年。

「這會不會是吸血鬼啊?」小劉一臉嚴肅地對我說,感覺不像在開玩笑,「聽說死者在血液被抽乾之前,受到大量的外在蛋白質入侵,免疫系統疾速反應讓他瞬間休克。這真是太詭異了……。」很難相信向來鐵齒的小劉也會談論這樣的假設。

「別說這麼多了,趕緊幹活吧!」我說。基於專業的角度,我不想對這種看法提出任何意見。由於命案關係著一間龐大企業,上級要求我們處理得乾淨俐落,最好不要太過聲張。因此在公園的人潮還沒有出現之前,我和小劉便指揮現場的工作人員,完成了蒐證任務並把現場清空。

回到辦公室後,我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研究受害者們的手提電腦,發現一項重要的共通點:這幾個死者在網路上都參與了某種邪教社團,他們以「吸血王子」的名義在網路上召集女孩子,然後在市郊的一座別墅內舉行著某種血祭儀式。我決定獨自前往那棟別墅,仔細追蹤這些事件的關聯性。

我向裝備室申請了一把s&w九釐米手槍、兩個彈夾、一把電擊槍,還有一支LED強力手電筒,開著我自用的小客車出發。

網站上的地址並不難找,大約半小時的車程就到達了目的地。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這棟別墅看起來和想像中差異很大,老舊的建築結構在黃昏的陽光下看起來像是一棟廢棄公寓,孤獨地佇立在這個市郊。

我在距離別墅不遠處停好車,正巧看見一個男人朝那棟建築走去,他的臉色相當蒼白,看起來很像電影中的吸血鬼。他抱著一包特大號的黑色塑膠袋,神色緊張地走進建築物。

我趕緊下車,跟隨他跨進大門。

建築內相當陰暗,幾乎沒有任何光線,冰冷的空氣夾帶濃濃的血腥味,讓我不斷作嘔。老舊的玄關處有個小桌子,小桌旁是通往二樓的樓梯。另一端是一條幽暗狹長的走廊,一路通到建築的深處。我沒看見那個男人的蹤影,於是將手槍上膛,並確認電擊槍在我右邊口袋,便開啟手電筒,一步一步沿著走廊走去。

狹長走道的盡頭是一扇破舊的木門,斑駁的藍色油漆幾乎全部脫落。我用槍口將房門推開,發現這是一間陰暗的起居室。我快速用手電筒的光線搜尋了整間房間,起居室的窗戶上貼滿黑色的厚紙,將窗外的陽光完全遮蔽。距離窗戶不遠處有一張小床,上面躺著一個年輕人的身影,這個人看起來相當虛弱。我簡單確認了他的生命跡象,從瞳孔對光線的反應看起來,他應該是受到藥物麻醉。

正當我在思考是否該要求總部增援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我趕緊關上手電筒,躲到房間角落的桌子後面。接著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手上抓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塑膠袋,裡面像是裝了一個不知名的生物般緩緩地蠕動著,並不斷發出嗡嗡的奇怪聲響。

「你們這些人,我絕對無法原諒你們……。」我聽見男人口中喃喃自語,並緩慢地往那個年輕人走去,「來吧!我的孩子們都餓了!乖乖讓牠們享用吧!」

我趕緊從暗處起身,用手槍和手電筒一起指著那個男人,「不許動!放開你手上的武器並舉起雙手!」我大喊,手電筒的燈光讓那男人的臉更加蒼白。

「沒有人可以阻止我!我的恨意就在這個袋子裡,準備懲罰這些罪人!他們闖進我的實驗室,毀了我的一切,他們罪有應得!」男人說,他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先把武器放下,事情一定可以解決……。」我試著安撫他的情緒。然而他突然轉身,用我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將手槍踢開,手電筒也隨著他的攻擊掉到房間的地板上。接著他張開巨大的塑膠袋準備將我套住,我趕緊彎下腰,將身體重心放到最低,順手抽出口袋中的電擊棒朝他攻擊。

我擊中了男人的右小腿,他慘叫一聲跌倒在地,黑色的塑膠袋跟著掉到地上,從裡面飛出了一大團黑影,這團影子突然向四周擴散,彷彿要把周遭全部吞噬。突然我感覺有千萬隻不知名的昆蟲鑽進我的皮膚,嘴巴和鼻孔間塞滿了不斷蠕動的生物,這些東西幾乎讓我無法呼吸。我努力拍打全身,想要掙脫這些小蟲的包圍,但仍然無法減輕痛苦。

我發現這團黑影是數以萬計的蚊子!

全身的痛楚徹底將我的意志擊垮,我開始瘋狂大喊,雙手在空中不斷揮舞。在混亂中我摸到了一扇貼著黑紙的玻璃窗,我下意識地將這扇窗戶擊破,讓窗外傍晚的陽光透進房內,接著我感到那些昆蟲們開始騷動。

蚊子感受到窗外的陽光,逐漸朝窗外飛去。

大約十分鐘後,所有的蚊子才全部離開,我靠著小房間的牆壁喘著氣,右手因為敲破玻璃而不斷淌著鮮血,全身的疼痛讓我幾乎無法動彈。我用僅剩的力量撥號給警局,通報我的位置後,意志再也無法支撐,全身的痛楚將我拉進昏迷的深淵。

等我清醒已經是兩天後了。我躺在市立醫院的病床上,前來探視的小劉告訴我,兇手是一位四十五歲的生物學家,由於某種基因缺陷,他無法忍受陽光。十年前遭到市立大學開除後,便長期在那棟廢棄公寓內進行某種特殊品種蚊子的研究。

十年!我暗自思忖。在那種地方待一個月就會讓人發瘋了,他竟然待了十年?

接著小劉告訴我,一個月前那群紈袴子弟相約在廢棄公寓中舉辦稱為血祭的性愛派對,無意間破壞了兇手某件很重要的研究資料,引發殺機。於是兇手培養了大量特殊的蚊子,裝在大塑膠袋內,然後將塑膠袋套上被迷昏的受害者身上。被害者會因為短時間遭到大量的蚊子攻擊,大量失血而死亡。

塑膠袋內的恨意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想起兇手那毫無情緒的表情,是一種絕望和憤怒的綜合。不知怎麼我開始同情這個兇手,在那種黑暗的環境待了十年,默默研究的資料竟然被一群紈袴子弟破壞。我怔怔地看著日光燈,一種難以言喻的憂傷突然在我心裡擴散,將我和周遭隔絕。我發現自己的警察生涯中一直在追著犯人,卻從沒有思考過他們內心的想法,原來有的時候兇手的悲哀和被害者一樣令人難以忍受。

此刻,一隻蚊子飛進我的視線,在日光燈下搖晃著身軀,彷彿也在為兇手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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