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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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無極之光明-上

2006/01/02 06:00

◎郭敬明 圖◎年年

編輯室報告

《無極》電影火紅上映,小說版的《無極》,也在眾人盼望之下,由超人氣的年輕作家郭敬明執筆完成。郭敬明以奇幻驚悚之筆詮釋故事,本刊今、明二日,節錄該長篇小說之一章,情節聚焦在人物「光明」身上,故事起落之間,彷彿有一奇幻朝代在興衰,且看年輕作者如何以文字與影像一較高下。

拓豐古城年久失修。

黃色的土牆是這個古城最顯著的標誌。

大風將黃沙從關外的大漠中吹來。洋洋灑灑地覆蓋在拓豐古城上。

這裡的居民都圍著厚厚的頭巾。

只露出兩隻眼睛。

風沙太大。

皮膚暴露在外面一個時辰,就會被乾燥的黃沙吹得失去水分而龜裂出一道道的血口。

這裡最貴的不是黃金,不是白玉,不是美人或者夜光杯。

這裡最貴的,是最最常見的,水。

一壺水,可以賣到王城中一壺最好的美酒的價格。

●水蒸汽濃厚地懸浮在空氣裡。

也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蒸汽凝結在皮膚上,變成大顆大顆的水滴滾下來。

巨大的木桶裡盛滿了熱水。比酒還貴的水。

在拓豐這樣水源稀少的地方,能夠如此舒服洗澡的人,除了光明,沒有第二個人。

他閉著眼睛,頭向後靠著木桶的邊緣。像是睡著了。頭髮上的水順著他英氣逼人的臉流淌下來。

濃黑的眉毛濕漉漉倒貼著突出的眉骨。眼睛深邃地陷落下去。

深邃的五官。硬朗的面容。像是有著西域血統的男子。

皮膚在浴室周圍的十盞明亮的油燈下泛出小麥色的光輝。健康而有力量的肌肉包裹著這具戰神般的軀體。

●現在是五月初八的深夜。

光明並沒有等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發。

如果五月初九的近護衛領不需要他出面選擇。那麼,多等一天就沒有任何意義。

何況。蠻人已經突破逼近到拓豐古城。光明不能容忍他們再進一步。

五月初八的早晨。他還在王城中。

五月初八的深夜。他已經在接近大漠的拓豐古城中,享受著這裡珍貴的熱水。

●光明被輕微的腳步聲驚醒。慢慢睜開了眼睛。

一個獨眼的男人走到浴池前面。

停下來。望著泡在水中的這個強壯的男子。

他叫獨眼。是附近七個城市中,專門販賣奴隸的人。

他說:我就是這裡的頭兒,我叫獨眼。聽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快說……還沒等他說完,他就硬生生地挨了一下響亮的耳光。可是,眼前池中的那個男人明明就沒有動,而且周圍也沒有人,那個耳光像是被一個透明人打的一樣。

光明半瞇著眼,轉過頭來望著他,說: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麼?光明搭在浴池邊緣的手指又輕輕敲了下浴池邊緣。然後空氣中又是一聲響亮的耳光的聲音。

獨眼突然腳軟,立刻跪了下去。

光明重新閉上眼睛,低沉的聲音說:這還差不多。

獨眼頭上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他突然看到了掛在牆壁上鮮紅的盔甲。他似乎隱約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什麼人了。

光明的聲音從水氣裡傳來,帶著嗡嗡的回聲,他說:你有幾個奴隸?獨眼恭敬地回答,回大人,有一百三十二個。

光明說:我全要了。

獨眼咬了咬牙,像是鼓足了勇氣般地說:請問大人……什麼價格……?光明眼睛微微睜開來,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水,說:十文錢一個。

獨眼感覺背上像是長滿了尖銳的刺般難受,他說:將軍,這個價格,連死人也買不到啊,可否……光明不耐煩地打斷他,聲音像是寒冰一樣冷,讓獨眼覺得這個熱氣騰騰的浴室裡像是下雪般的寒冷。

光明說:我買的就是死人,跟我走的,一個都不會活。

獨眼剛剛想開口說什麼話,突然一個黑色的東西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過來,直接塞進了他口裡,他吐出口中的東西,一個錢袋掉在手上,還有嘴裡打落的兩顆牙齒,和吐出來的滿手的血。

光明說:一共一千三百三十文。

數一數。

獨眼忍著痛,含著血模糊地說:謝謝將軍十文賞錢。

光明突然笑了,低低的笑聲從水霧中傳來,感覺也被浸得濕漉漉地。他對著獨眼伸出食指,搖了搖,說:那不是賞錢,加上你,正好一百三十三個貨。

●獨眼退出了浴室。

光明繼續躺在熱水裡。

因為離開了王城。所以他在王宮布下的白光結界也因為而失去作用。

光明隱約地覺得自己預料到的事情很有可能會發生。可是,這也是一種很縹緲虛幻的感覺。

何況他自己在王宮入口周圍設置的咒術迷宮,除了自己和宮內負責保護帝王的近護衛知道外,別人根本就無法知道每個入口的能量流動,只有在特定的時辰,在特定的入口,才可以進入王宮,否則,只能迷失在咒術的空間裡,一直迷失。

就算是千羽樓或者極樂宮的人進攻王城,那麼,在他們被困於迷宮內的時間內,光明就能夠趕回去。

他有這個自信。畢竟他所設下的迷宮,曾經是自己的父親傳承下來的,曾經將整個南海眾島嶼上的蟲師困於其中、無法突圍。

想到這裡,他也就稍微安心一點地閉上了眼睛。

●誰都不能猜測這個世界會如何變化。

高原變為溝壑。深海變為山脈。

億萬年的時間凝固為歲月的刻刀,在地表上切割出不可改變的痕跡。

曾經平整的荒原被切割出無數塔狀的石林,中間溝壑交錯,光線錯落地照射著峽谷的深處。

●一條狹長的峽谷。兩邊已經埋伏了光明的部隊。只有八百人而已。

可是昨天探子回報,蠻人有兩萬。

只是,誰都沒有害怕,因為他們知道,害怕的應該是蠻人,因為帶領這八百人的,是天下戰無不勝的大將軍光明。

暗雲在天上急速地掠過。厚重的烏雲隔絕光線,只剩下一條一條的烏雲縫隙中像利劍般照射而下的光芒,八百將士的黃金盔甲輝映出一片耀目的金色光輝,而其中,最奪目的,是從光明身上反射出的朝陽一般的紅光。

大紅的鮮花盔甲,反射出神祕而充滿力量的紅光。在黑暗的周圍,顯出血液般神祕而詭異的光芒來。

大將軍光明身後,是一輛一輛的囚車。裡面關押著一百三十二個奴隸。

獨眼把囚門打開,甩著鞭子將裡面的奴隸驅趕出來。

驚慌的奴隸像是獸類一般地閃爍著驚恐的目光。他們互相擁擠在一起,像是天生具有的本能一般可以感知危險的來臨。

光明的嘴角輕輕地上揚。然後轉身策馬而去。

然後他的部隊迅速地跟隨著他,朝著谷林深處弛去。

●獨眼站在原地,還沒有搞清怎麼回事。

直到光明的副將也力走到他的面前。

也力對他說:往西,你領著所有的奴隸一直往西。然後也力突然很神祕地低下頭,在獨眼的耳邊說了一句很輕很輕的話,然後獨眼的臉一瞬間變得像死人一樣慘白。

也力說:大將軍有令:不許回頭。回頭者,殺無赦。

●峽谷深處。

光線像是被狂風吹散般地消失在這裡。

耳邊只剩下怒吼的風聲。以及暗淡的光線中巨石的形狀。

一百多個奴隸爬行在峽谷的底部。鎖鏈互相撞擊出聲響,空曠地被風捲著朝峽谷外擴散開去,然後遙遠地傳遞回回聲。

●光明站在峽谷的高處,俯視著峽谷深處的那些緩緩前進的奴隸們。

他的目光被其中一個奴隸吸引住了。他微微地皺起了眉毛。

那個奴隸突然停住了,像是雕塑般地停在原地,周圍的奴隸茫然地前行著,從他身邊麻木地爬過去。

●獨眼看著這個突然停下來的奴隸,心裡掠過一絲無法形容的感覺。

他問他,你為什麼停下來?奴隸搖了搖頭。依然將目光盯著前方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奴隸觸及地面的掌心微微傳來震動。像是幾米之下的土壤裡萌發出了幾粒種子般的,微小的動靜。如果不是很仔細,幾乎察覺不到。他的眼睛慢慢地亮起來,耳朵從貼著的頭兩側朝兩邊伸開來,然後,他慢慢地回過頭,用驚恐的眼神望著獨眼。

獨眼突然覺得心臟一陣收縮,他問:什麼?那個奴隸張了張口,很不容易地說了一個字,聽。

顯然,作為奴隸的他,是不太習慣 說話的,大部分時間,他們都是像野獸一般地生活著。

獨眼心裡很慌,急躁而恐懼的情緒在心中驟然膨脹開來,於是他狠狠地一鞭子抽在那個奴隸身上。

可是,那個奴隸卻順勢伏在地上,把耳朵緊貼地面。

●一隻紅色的甲蟲輕輕地落到光明大將軍的鮮花盔甲上。

才剛剛碰到盔甲,就突然掉落地上,死了。

他看著那個奴隸,眼睛像是被刺眼的光線照耀般地緊緊地瞇著。他突然動了動手指,迅速地做了個複雜的姿勢,然後,一道急速的白光突然朝那個奴隸射去,在觸碰到那個奴隸裸露的肌膚的瞬間,那道光芒像是突然化成了水銀般地緊緊裹住了奴隸的身體,然後又瞬間消失了。

所有的人都沒有覺察到。獨眼沒有。奴隸自己也沒有。

只有光明的副將也力看到了。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光明會在一個死不足惜的人身上浪費他的白光結界,要知道,這一直是用來保護帝王用的咒術。

而這個時候,也力突然聽到峽谷中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音在寂靜的峽谷中被山壁來回反射,被呼嘯的風聲捲帶著在一整片荒原上擴音,像是來自雲朵上空的雷霆的怒吼。

那一聲吼叫只有一個字,是:「逃!」

●所有將士的瞳孔在那一瞬間驟然收縮。

誰都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場景。

所有的士兵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咬著牙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像是人間地獄般的,飛濺著鮮血的場景。 (待續)


■郭敬明,1983年生,上海大學影視藝術技術學院學生。曾蟬聯兩屆中國「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獲年度最佳80後作家、年度風尚網路作家獎、連續三年入圍中國富比士百位名人榜,2005並獲日本NHK選為亞洲四大優秀男性。著有《幻城》、《夢裡花落知多少》、《島》等數部小說及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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