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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自由副刊】728倫敦
◎黃光男 圖◎王孟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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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霧都名牌全然不散，除了霧鬱鬱迴盪在海島外，那份不凡的歷史在征戰中保持優雅。男士的高帽子加上一根拐杖，穿梭在街頭張望著細雨薄煙，儘管水氣浸濕衣裳，也不急步慌忙躲入已有數百年歷史的廊巷；女士著上有鑲繡碎花套裝，戴上毛絨絨的禮帽，加上一把不太能遮陽或避雨的花傘，悠然漫步在用石柱裝飾的古街上，看來未曾變易的英國文明尚有那份紳士與淑女的高雅。
已有好幾年未來到倫敦，著名的大英博物館中收藏了國際文化的名品，諸如埃及古文明與中國古畫，如東晉顧愷之的〈女史箴圖〉，古代與近代匯聚一處的文物精品。羨妒英國的眼光與能量，問他們何以有如此精華文物流入，他們總是呵呵一笑帶過，而詢問者明知「日不落國」時的國力，是在一群智者精心規畫標的物的基礎上，雖然有些不見得是自願奉獻，至少有人了解文物是歷史的見證，也是文明的結晶，擁有文物就擁有歷史與國勢。
看吧，古老的博物館到處可見，文藝復興的畫壇三傑之一的拉斐爾就有等身大的手稿素描放置於維多利亞與亞伯特博物館內，羅馬文明或是更早的希臘藝術都陳設在各博物館之中。近世紀以來的現代文明，與倫敦市區的皇家藝術學院、倫敦大學藝術系結合而成的現代美術館，泰德美術館有如一隻吸飽宇宙原氣的巨獸，其吐納現代文明的力道、十足成為英國文化絢麗的彩光。
說不上的感受是英國人是真還是假的人性抒發，披頭四的現代音樂、令人眼界一亮的龐克族……一個古老國家、曾經世界霸權的傳統文明者，究竟又如何迎接新時代、新感應的場景？此無他，該是英國文化既深且廣的領域，重視人文精神與創新的敏感，是項生生不息的驅動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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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河遠古的泰晤士河，船戟迎浪花、鐵橋之關卡，是安全與自由接壤在行為的規律上。不用多疑，河邊的倫敦塔有英國政經社會的縮影，它冷眼旁觀世事變化，剛毅的鐵腕作風，不論是集會處或是研修室，必然在順風帆遠，豈能逆水不前？那啊啊的烏鴉，據說還有不同的階級，是上士、還是士官長冷峻的眼神啊咿守望著斷頭台的始末，顫抖一地搖晃著時空變易發生的慘叫與呻吟。
河水滔滔，歷代征戰激潮流，入侵不敵守將悍，英法之間超過百年的爭戰，英德國力的消長，都是人性真實加上一份占有欲強弱比較嗎？還隱藏著說不完的故事。
佇立在河岸端詳來往人群，或匆匆，或於街頭露天咖啡座偷閒片刻，啜飲一杯香氣洋溢在旅人臉龐可以滿足渴望的咖啡，再加一份甜甜圈，雖然價目昂貴可以想像，但是來英國豈只為一睹歷史糾葛征戰的臨場感？應有品味人生美感與精神價值之處吧。好比河岸有「倫敦之眼」之稱的摩天輪遮住了天際線，好在如大笨鐘的國會建築依然滔滔雄辯如水花四濺。尤其是將火力發電廠改裝為泰德美術館，現代、當代、時尚集於一館的文化張力，成就倫敦文化的世界品牌。擁有最現代的美術創作與展示作品，它提供最精確美好的博物館營運資源，全球文化界視為文化藝術傳播的經典品牌。
張望街道熙來攘往人潮，大致是從全球各地湧入觀看本屆奧運盛會的觀光客。看來四年一次的運動競技，是有活力、有文化感染的季節心情。
百貨公司、精品店、餐館的人群，哪怕是躑躅街頭旁或飲或食的兩、三人，都有一種捨我其誰的閒情，加上一份趕熱鬧的興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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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街坊，除了被授權的廣告外，別無太多的標語或強力的文宣，似乎說：看吧！英國文化的廣度與深度，除了熱鬧外，門道蘊藏在人性靈光中。說是翩翩風采不適於有如爭鬧的運動競技，但難不成恢復羅馬人獸競技場中血肉殘酷的現場才是令人忘情失態嗎？尤其當冷戰落幕不再成為國際交流的爭執點時，設計些可以自由自在展現技高一籌的體能時，有種優雅、完美的雪霽清境，發於夢想豪情。
現實人生就在你我互動時承諾，如何薄霧朦朧於櫛比鱗次於古街的pub徘徊著，看盡過往藏月清散中有搖晃或微醉的儀態，英倫市中心的廊道上很詩情的時間映在空間可躑躅的現場，使趕熱鬧參與奧運活動的旅人來個浪漫的夜晚。因為沒能擠進開幕現場觀賞英國人創意的表演，不一定很藝術的說法，卻可以說表演藝術時，究竟有多少逶迤迴望、半入夢鄉。
簇擁街巷的兩旁，收拾整齊部分是新整修的商家，看來與穿著體面的旅客相襯、與英倫正展開的奧運商品有直接的關係，米字造形加上五環圖案，除了新鮮商品的新包裝外，是否有五大洲齊聚在英倫的姿容。搖曳在已不知是雲霧、還是灰灰的天空，幾乎忘卻午後英倫投射在文化幽遠造境的光影，有如鴿子士大夫般地徜徉在夕照滿滿，歌詠即將開場的詩情畫意。哦！是奧運的開幕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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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體面的人群，無論著運動加上似鑲邊飾的衣裳，或西裝革履有種紳士風尚的便裝，以及趕集式的緊湊腳步，朝向原本蕭條的倫敦東區湧現。此時英國民眾被遊客的到訪觸動了728奧運開幕典禮的熱情。或許是源發於西方競技前的儀式，是否能使激烈爭鬥中仍保持君子協定、或心平氣和的愉悅，畢竟人啊，都有極限的不定時空，若能朝向人性現實中的有與無做個真實的展演，乃是人世間爭奪價值的延伸。也罷，至少不是戰爭欺凌他人的戲碼。
開幕會場有貼心與自由的氛圍，慶典中的音樂節奏襯伴會場各國各種不同的招牌旗幟飄搖，加上入場隊伍繞場時確實給現場與會者一份輕鬆不拘的喜悅。有些國度的運動員表情嚴肅，有種「楚人不識鳳，重價求山雞」的態勢，但參加即是肯定，哪管成績能否達成任務，不是嗎？
節目沒有排山倒海的「集體、一致」，現場座無虛席數萬人與數億在螢光幕前觀賞的大眾，發現了與上屆京奧不同的表演，在節能減碳中展現人性、人情、人間的藝術創意。有難度、需要排演，有高度、在藝術表現上合乎心靈提升，有詩情勵志之飄然如酒仙的瀟灑人生。
看吧，做為劇場展現如歌劇似的音樂，並非《歌劇魅影》或莎士比亞的名劇，而是以披頭四的搖滾節奏，激發行動連結、即如科幻的煙嵐施放，是哈利波特御風而行的彩衣，加入○○七的情報諜影，使主導行動者百戰百勝……等等新舊英國文化交替與幽默感。悠然而起的樂章在豆豆先生的導演下，任誰都會記得「若雨終風也解晴，雲散月明誰點綴」的人間博愛；同時相信此次奧運的成功在這種有意城市新興、文化創意產業、人類情感再造的示範。
別了，英倫深夜、繁星點點如不散的煙火餘光，在海德公園的織辮子的東方人銅像是否仍然存在？那些肥皂箱講者滔滔說人權、談自由的人是否依舊？
英倫，728，開啟了新視覺、新思維。正如羅素說：「只有把自己與這個世界結合起來，我們的理想才結出果實，脫離這個世界，理想就結不出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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