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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不道德的想像

2006/03/30 06:00

〈格鬥系人生〉

◎成英姝

我之前有提過一次關於警察和流氓的話題,後來跟朋友聊,聽到很多更有趣的事情,首先是K說他大學時買了一輛400cc重型機車,那時候重車是非法的,只好把另一輛越野機車的牌拆來掛,在前往打工的路上被攔下來扣照,那年輕警察後來打電話到K家來要錢,K把錄音機接到家用電話側錄,兩人約了見面,一見面K劈頭就說已經錄音存證,對方臉色立刻變了。

其實那年輕警察拿了錢是得回去孝敬長官的,結果K就陪著他想各種藉口回去應付。如今K回想這往事,總覺得那警察現在應該不似以前那麼沒心機了,「再也不想貞節牌坊湯湯火火地大幹特幹,一點顧忌沒有了。」K這樣形容他的想像。

L則說兩年前有次帶兒子去動物園,一個警察騎機車一路跟在他的車後面,就為了開他沒繫安全帶的單。L騙那警察說他是《壹週刊》的記者,問那警察叫什麼名字、哪個分隊的。那警察胡扯了一頓,忽然不提開單了,開始抱怨週刊常常亂寫,然後還把名片給L,說什麼以後要聽爆料就找他。

這真是人性化的狡猾的警察與人性化的狡猾的犯規者之間的人性化的互動啊!我昨天開車回來,在敦化南路的快車道遇到紅燈停下,看到有一個警察站在快慢車之間的空地,有一個女生穿越馬路,被警察叫住,只見他比手畫腳一陣,就讓那個女生走了。

沒多久,另外一個邋遢的中年男人也穿越馬路,警察他把他叫住,但是那個老兄根本不理他,他似乎很火,追上去拍那個男人手臂,又比手畫腳說什麼,那個人把他甩開,又是不鳥他地走開。這時綠燈了,沒辦法再看好戲。但是我一直很好奇,那個警察能拿那傢伙怎樣?如果我是那個警察呢?我看到韓國電影裡的暴力警察,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把你痛揍一頓,心裡真是充滿憧憬,明明就是悖理的,卻讓人也很想當這種警察,然後大聲地說:「要建立秩序,就是要這樣!」甚至很變態地想,我要是比現在年輕十七歲,為了要當流氓,就會去當警察,而且我不要當官,要當亂拿錢又隨便揍人的警察,如果可以這樣爽,我才不要寫作。

以上在在反映,人在現實裡求生存,真是能萌生出各種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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