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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性異言堂】〈愛瘋迷〉當愛已成往事

2014/01/06 06:00

(圖/桑德)

文/劉凱西

那個男人跟同事抱怨,對自己的生活很膩,他好想逃離這個地方,就算只有一小段時間也好,一個人住,只替自己打理一切,遠離現在平靜無波的一切。

「不如向公司申請外派吧!你不帶家屬,機會比較大。」同事這樣跟他建議,「相信我,我就是這樣逃出去的!」

一如同事所言,男人順利外調一年。他本以為要花時間說服妻子,沒想到她壓根不想帶小孩跟他去洛杉磯,男人頓時有點失落。

婚姻短暫逃兵 重溫單身自由

男人出了國之後,一開始像是剛放出籠的鳥,興奮地四處飛翔。結婚快10年,第一次有機會脫離家人生活,他覺得自己又活了起來。不過,自在的日子沒維持多久,正式上班後,他發現公司裡的洋同事雖然表面和善,事實上卻很難與他們打成一片。公司裡有另一名年紀與他相仿的亞洲女子,他盡量不去接近她,因為他不想被別人將他跟她劃在亞洲人的圈圈裡。

星期五晚上,公司辦了一個迎新派對,但同事們根本沒人理他們幾個外來者。那男人於是悄悄溜走,一個人躲到一家日本料理店小酌。

男人在吧台啜飲著大吟釀,一名女子走進店裡,他轉頭一看,發現居然是公司裡那位亞洲女子。女子見到他之後,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坐到與他相隔一個座位的椅子上。

「也覺得無聊,所以當逃兵?」女子操著廣東腔,他猜她是從香港派來的,但他一時搞不清她口中的「逃兵」,指的是生活的逃兵,還是那場派對的逃兵?

外派擦出火花 難捨小三不願歸營

日本料理店那次之後,他們兩人都想著既然出門在外靠朋友,那不如就成為彼此的朋友吧!他們中午總是一起吃飯,常在日本料理店一坐就是整個晚上,假日甚至一起出遊,感覺像是相識多年的朋友,彼此之間完全沒有隔閡。有一回,他們倆一起豪放地大啖生蠔龍蝦,結帳的時候,服務生說今晚夫妻用餐打8折,雖然是誤認,卻毫不猶豫決定當一夜夫妻,最後男人還牽起她的手,一起走出餐廳。

不知是有意還無意,兩人牽著手走出餐廳後,就忘了放開,靜靜地走了好一段,直到女人停下腳步,慢慢地把手抽開。她第一次問起了他的家人,他坦承自己早已娶妻生子,為了想暫時脫離婚姻的牢籠,所以申請外派一年,沒想到家人也沒反對。至於她,喔,還是別提好了,反正像她這樣獨立的女人,很難把男人留在身邊的。

那晚之後,他們愈來愈熟悉彼此的陪伴,男人的妻子偶爾會打電話來說她很想他,但他卻只惦記著身邊那女人,和這一年過後該怎麼辦?或許該申請多留一年,或許……。

鏡花水月一場空 倦鳥終須歸巢

一天早上,他們在餐廳準備吃早午餐,女人起身去點餐時,一名男子靠近她,女人似乎有點驚訝,兩人聊了起來。不久之後,女人走過來對男人說抱歉,遇見個朋友,先走。

她請了幾天假。回來之後,她告訴他,那是一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

在那一刻,男人才發現,自己愈來愈著迷的女人,心底其實藏著另一個人。

女人決定接受倫敦公司的長期派駐,男人只能回到原處,陪伴妻小。看著這名相伴1年的女子,他想自己已經愛上她了!最後一夜,他們回到日本料理店,靜靜地吃完飯,然後在街上散著步。走著走著,男人突然牽起了女人的手說:「聽著,我願意申請去倫敦,陪在妳身邊。」

這一句告白,已經是這年紀的男人能做到的最大極限。女人看著他,放開他的手,冷靜地跟他說:「不,你才聽著,這一年有你的陪伴,我很開心,但你已經結婚生子,是倦了婚姻才來到這裡,覺得自己又年輕了一次,什麼都有可能,但這些都不是真的,你終究會回到你的家庭,而我會繼續走我的路。」

女人還說了什麼,男人不記得了。但一如她所說,他再度回歸家庭,接受平淡但踏實的日子。他再沒有過她的消息,除了一回,他帶著孩子在捷運的手扶梯上,隔壁手扶梯迎面而來的一名女子,似乎就是她。

他轉頭回看,那女子沒有回頭。他想,就算是她,那段日子也不會再回來了。過去的戀情,不管當下有多深刻,一旦愛人走遠,那感覺頂多朦朧像霧,但再也說不上是什麼了!

忽然,他胸口有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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