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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自由副刊】25年後說愛滋
〈洛杉磯傳真〉
◎王丹
在25年前的6月5日，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附屬醫院的醫生Michael Gottlieb在聯邦政府疾病控制中心的一份週刊通訊上，發表了一篇短短的臨床醫學報告，介紹了他新近收治的一位病人的病例。這位病人持續高燒，體重驟降， 不久之後就去世了。
Gottlieb醫生的文章，讓外界第一次知道了愛滋病的存在。他的病人──不知道怎麼會那麼湊巧，名字也是Michael──被認為是世界上首例愛滋病患者。
但是，無論是Gottlieb醫生，還是他的醫療團隊，都不知道這個重大發現將對全世界產生那麼大的影響。一直到1985年好萊塢巨星洛赫遜（Rock Hudson）因為感染愛滋病去世，才使得全世界開始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25年後的今天，全球已經累計有6500萬人感染愛滋病，其中有2500萬感染者已經死亡。
今年6月5日，是愛滋病發現25週年。在發現地UCLA以及洛杉磯同志社區West Hollywood都舉行了一系列紀念活動。當年的年輕醫生Gottlieb現在已經是UCLA醫學院的免疫學教授，在醫學院下屬的愛滋病中心舉辦的紀念會上，他語音沉重地回憶起首例愛滋病患者，那個同志男模Michael，他說：「至今他的樣子仍然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裏面，比我昨天醫治的病人的形象還要清晰。」而這個愛滋病中心，現在也已經成為愛滋病治療和研究領域中的權威機構。其主任是華裔學者陳紹虞（Irvine Chen），副主任是日裔學者光安（Ronald Mitsuyasa），突顯了愛滋病研究的全球性質。
25年了，愛滋病仍然是人類社會的夢魘。雖然愛滋病研究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人們已經發現了導致發病的病毒AIDS，找到了檢測病毒的方法，揭示了病毒傳染的路徑，發明了雞尾酒療法以延續生命等等，但是，畢竟今天的醫學還沒有找到治癒愛滋病的有效藥物，愛滋病仍然在印度、中國、俄羅斯等地區迅速增長蔓延。重點是，我們還不能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取得突破性的進展。正如Abigail Auger醫生在6月6日的《紐約時報》的科學專刊上為愛滋病發現25週年寫的專稿中指出的：「不是每一個感染者都會患病，也不是每一個得到治療的患者都能活下去。這種不確定性仍然是面對愛滋病的最大困難。身為醫生，我們只能對病人說不要想太多。」Gottlieb教授也說：「愛滋病就如同一部驚悚懸疑小說，必須往下看下去，才可能知道結果。」面對愛滋病問題，可能更應當注意的是，它已經不僅僅是一個醫學問題，更是一個社會問題。有人曾經呼籲，愛滋病已經成為全球性問題，現在需要的是一位世界級的領袖來領導這場戰爭。的確，只有全球合作，才可能面對這個巨大的挑戰。不過，回顧過去25年來對抗愛滋病的成就，我們有理由相信未來的25年愛滋病一定可以得到有效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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