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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
進入大世界小葉片》你聽過巴黎斯坦嗎？
◎瑟烈思
旅途中，遇到一位在巴黎的中國留學生，她一聽我們將轉往巴黎，特別殷殷囑咐，那可是巴黎，他們謔稱為「巴黎斯坦」的城市，凡事要小心再三。
我們笑笑地道謝，心想著我們有兩個人，可都是精明人，需要這麼緊張嗎？跳上TGV高鐵，並慶幸著剛剛沒在車站花1歐元上廁所，車上不就有免費的嗎？
一下巴黎高鐵東站，大城市的擁擠與喧鬧立刻如烘熱的陽光一樣迎面而來，購票處、詢問處、售票機皆大排長龍。一個穿著整齊戴著有照片識別證的青少年，以流利英文，主動過來幫忙。暑假期間，聘用工讀生服務旅客再自然不過了。他帶我們到一臺機器前，令人驚訝地，這台機器沒有人排隊。他拿出一張卡片，在機器前感應，嗶嗶有聲，是的，這一定是工作人員專用，專用來服務旅客的。他建議我們購買五日票，地鐵公車火車隨意搭乘，遠遠比買單程票划算。他在螢幕上，有如魔術師充滿美感的手指，令人目眩神迷地滑幾下，果真，單程票一趟就要32塊歐元，五日票也「才」113元。他問我們有信用卡嗎？但法國的售票機似乎只接受本國發行的卡片，這是我們早知道的。他的服務極為周到，說用他的卡先刷，我們再給他現金即可。未幾，真刷出兩張小小的車票，上頭是你不會看懂的法文。他拿了現金，226歐元接近一萬元台幣，有禮貌地和我們道別，一首讓人神魂顛倒的迷幻曲，至此畫下休止符。在他的背影還殘留在我們視覺裡，而他的形體已遁逃無蹤的剎那，我們出竅的靈魂才乍然回轉：這會不會是詐騙？
是的，的確是詐騙，那只是一張1塊多的地鐵票，車站的櫃檯冷冷地回應。我們脫口咒罵兩句，櫃檯人員以司空見慣的眼神望著後頭的人潮，彷彿在說，沒其他事的話，煩請下一位。
在茫茫的異地，到處是匆忙的人頭，千千百百膚色各異的臉龐一閃即逝。我們在這紛擾大廳的一隅，拖著沉重的行李，滿腹的憤慨，卻只能啞口無言。
我們抵達法方接待單位，將此事描述一遍，希冀法國人協助報警，至少警示其他旅客不再受騙。豈料他們雲淡風輕地說，法國警察多不諳英語，你們又沒有受傷，此事實在微不足道，偷拐搶騙的伎倆在巴黎多如牛毛啊！還說前陣子中國政府竟很認真地向他們當局建議，要不要派公安協助巴黎治安？這實在太開玩笑了！話題在一些案例上打轉了一會，便談到正事上了。到了用餐時間，法國人很恰好地結束會談。道別時，特別熱心地提醒，巴黎就是這樣，不管走在路上或者待會你們去吃飯，最好自保的辦法就是不要和任何陌生人交談。
原來，這就是「巴黎斯坦」，我完全能體會那位中國學生的警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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