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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歷屆首獎談創作與生活 散文篇

2014/11/10 06:00

第五屆 - 陳允元

1如果可以到一個散文家的家裡做客,你會拜訪誰?為什麼?

第九屆 - 李秉朔

蔡逸君:陳列。他的院子草坪延伸出去是田野,田野延伸出去是群山,飛越群山後是海。他家的香蕉熟後,狗會吃,市場買來的,狗有時卻不屑一顧。最邊角有竹叢,較不常見的烏殼筍,燉排骨湯會吃到翻過去。

第八屆 - 王盛弘

劉梓潔:荷塔.慕勒。我甚至可以不發一語,只靜靜欣賞那強壯而細緻的心靈。

第七屆 - 王文美

黃文鉅:李桐豪。因為性格直白。順便想一窺其書房玄虛(《自由副刊》能幫我實現願望嗎)。

第六屆 - 劉祐禎

呂政達:倒如果木心不在家(都說他早就不在家了),我很想帶著不算昂貴的伴手禮拜訪陳之藩,聽聽劍橋深夜打字盤的聲音。

第四屆 - 呂政達

陳允元:並不會特別想拜訪作家。要先是朋友,才會有拜訪的念頭。如果只是作家,到他的文字世界裡做客,就很足夠了。

第三屆 - 黃文鉅

劉祐禎:最近在讀唐諾的《盡頭》,很是一本累人的書,裡頭提到的好些書沒看過,特別惱所以也讀得特別慢,特別想去拜訪他(說不定還有機會看到兩位朱阿姨)任性問個不假思索的問題,也許會有幾小時的話可以說給我聽。

第二屆 - 劉梓潔

王文美:心儀的散文家多半性冷,況且該說的都攤在作品裡了,其餘不說的去家裡做客也偷窺不出來,躊躇再三,還是微笑請簽名就好。

第一屆 - 蔡逸君

王盛弘:蔡珠兒。珠兒家的花園裡有花、菜園裡有菜、果園裡有果,而廚藝精湛、味蕾精妙。

李秉朔:唐諾。我想跟他討論馮內果的《時震》究竟算不算是小說。也想拜託他的夫人拿出科學精神,別再說台灣不在乎文學啦(怒)!

2寫散文時,你最在乎哪個部分?文字?結構?主題?

蔡逸君:誠意,乾淨,隱藏。

劉梓潔:語感。必須磨出無可取代的腔調。

黃文鉅:這題太賊了吧。像是去夜市吃蚵仔煎卻要求不加蚵仔那樣歐北來嘛。文字是米飯,結構是鹽,主題是菜。何者要緊?

呂政達:文字是歲月和經驗累積的,但往往在構思時就在結構間流連,似乎那是寫作者的大迷宮。

陳允元:詩質、語氣、以及節奏。

劉祐禎:主題。但有時沒什麼主題散散地記事亂寫讀來也很有勁(我這樣好像也散散地回答了)。

王文美:主題,沒有興趣的主題便沒有動力去完成。可能是偏食的緣故,很多食材都晾在一邊,不知如何下手。

王盛弘:「寫什麼」受命與運左右,順勢而為如順流而下。一般來說,「寫什麼」定案在前,「怎麼寫」鍛鍊在後;但決定一篇文章高下的,是怎麼寫而非寫什麼。

李秉朔:結構。文章要有相應於主題的節奏感。最重要的是作品須具備洞察力。

3你覺得散文和小品文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蔡逸君:字數囉。但散文和小品文的「價值」不該是大小多寡的比較位階,小可以小乘的小來解,有初始、根基之意。

劉梓潔:字數與企圖。

黃文鉅:一個是九陽神功,打通任督二脈後功力激增,方能日日一柱擎天,可惜是童子功,修行在個人。另一是玉女心經,面面相授體膚之事,行拂亂其所為,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呂政達:小品文一氣呵成,只用一個意念,散文則需要更多轉折的架構。

陳允元:說真的我不知道。我同樣都當詩來寫。

劉祐禎:長度。

王文美:散文可哀豔可潑辣可鄉野可冷硬,小品文較需維持內斂、優雅、淡然的氣質淑女姿態吧。

王盛弘:小品文是散文的一支。若以篇幅長短做別,則小品文或如鑽石需要切削琢磨、如珍珠化粗礪為晶瑩、如種子暗示了大樹的可能;長文如人體重視各器官的協調密合、如建築講究結構機能的合理,而細節又必須精緻如鑽石如珍珠。

李秉朔:後者在文字上需要更多打磨,整體氣氛的營造更不可或缺。

4如果要嘗試其他文類,你會選擇什麼?為什麼?

蔡逸君:我都有寫,沒有刻意選擇,每當有東西來到心頭,它好像自己就決定好文類,我是沒選擇的。

劉梓潔:小說。因為一開始就寫小說,現在也在寫。

黃文鉅:(咳)小說吧。落魄博士載酒行,靠杯帝寶住不起。十年一覺天龍夢,贏得學院魯蛇名(咳)。

呂政達:我寫過小說,因為有評論者說我的散文是用寫小說方式寫的,我乾脆水到渠成。

陳允元:小說。我覺得它在遠方召喚我。詩是老朋友了。最近很少寫,但它已經滲透進我現在以及未來所有文字。

劉祐禎:小說。其實也想寫詩,但寫得不好。

王文美:我喜歡寫童話,有種月光下編織的溫柔心情;也喜歡歌詞,在字數韻腳的限制中常意外發現另一種自由。

王盛弘:電影劇本。伍迪.艾倫在他的《安妮霍爾》裡,有戲中戲改寫了劇中男女分手結局,給了個Happy Ending。

李秉朔:小說。當上帝創世應該是每個寫作者的夢想(吧)。也想寫詩,但這不是靠努力就能爭取到的榮寵。太殘酷了!

5散文允許虛構嗎?

蔡逸君:大問題,可以BJ4嗎?看哪個層面,若想像是虛構的一部分,我接受,若女人男人出門化妝,我接受。然散文不管以哪個人稱來敘述,敘述者你我他哪個人事物,出發點應該是真實的。舉個例子,若有人含著金湯匙出身,路邊吃碗滷肉飯,就稱說自己是白手起家住帝寶,這對那些真正從基層拚死拚活拚上來的人,或白手、黑手都起不了家的人,情何以堪。不過這是虛偽,不是虛構。我討厭虛偽,你好像離題了,他說。

劉梓潔:允許。我更主張不該分散文與小說,只有虛構與非虛構。

黃文鉅:傾向認同柯裕棻所言:「真真假假地寫,只有情緒是真實的,為了寫那情緒,乾坤挪移也無妨。」

呂政達:我讀文化心理學提到,人的言語和文字經過意識流整理,總是有虛構的成分,散文自然如此。

陳允元:寫散文有點像用FB帳號發文。儘管大部分的人以實名登錄,原則上也願意相信這就是發文者的日常(並讓帳號代表自己),但使用者都隱隱知道它是一種展演(特別在自己發文的時候)。

劉祐禎:當然可以啊!常有人說散文寫實,散文之我或說話的那個人得代表真我的自己,可誰規定的?反正吵不過了我就說:「誰寫散文了?我是寫東西。」可是撇開那些龐大(無聊)的繁複爭辯,若真有話要說有故事想講而虛構是善,為舞文賣慘而虛構則是噁心。在文字之前大家都是讀者,對讀者來說先讀就是了,善意的謊你騙我我也心甘情願。

王文美:散文中自以為是的斷定與誤導算不算虛構?至於代言式散文,我不全然接受也不想批判,只想純就文章決定喜好。

王盛弘:散文不好虛構;但是虛構也無妨。

李秉朔:不允許,事關做人的格調。現在標準(莫名其妙)放寬許多,但虛構身分絕對不行。假裝自己或家人是弱勢太卑劣了!假裝自己是機師飛來飛去也不好噢。散文集和故事集完全不一樣,其實大家心知肚明不是嗎。

6生活中對寫作最有助益的事是什麼?

蔡逸君:生活本身。

劉梓潔:遊逛、閒晃、觀看。

黃文鉅:類型小說。日劇。韓劇。單人旅行。酒精。戀愛。

呂政達:應該是資訊和故事的取得,包括偷窺和偷聽。有任何機會把握住,多聽別人講故事。

陳允元:閱讀,與人交談。窘迫與餘裕的交錯。

劉祐禎:沒錢。

王文美:時間與空間適度的留白。留白太少心情懸浮著無法沉澱;留白太多則心情空盪盪,都寫不出來。

王盛弘:無非就是戀愛。面對所愛,總是行動笨拙、口齒膠著,很快就搞砸了;但感受力被拋光打磨,敏銳宛如溫度計、酸鹼試紙。

李秉朔:種種困頓。太快樂時大腦會不靈光。

7你會將作品與友人分享、討論嗎?

蔡逸君:我不把沒寫完的東西給任何人看,除了不得已要去申請什麼補助。如果是已發表的被友人提起,我通常趕緊轉移話題,今天天氣不錯。因為此時作品是開放的,已屬於讀者,不屬於作者。

劉梓潔:會,但最好只給會講好話的朋友。

黃文鉅:幾乎不。未完的草稿,彷彿剛剃光毛的綿羊或剝完硬殼的蝦子,袒露內在的米白嫣紅,有種悠悠的恥感,比在大眾溫泉與熟人裸體相顧還尷尬萬分。

呂政達:幾乎不會,因為我常將別人的故事寫進作品,不想被認出來。要是被退稿,也不用再多做交代

陳允元:會。剛脫稿時會很亢奮,急著想找親近的人當第一個讀者。有點像理髮師拿鏡子給顧客看剛剪好的後腦勺。兩人看著同一個後腦勺,這件作品基本上就成立了。只是,就算顧客沒有說話,理髮師也會自己又修修剪剪起來。

劉祐禎:不會(其實是從來沒有)。可能我從小個性就偷偷摸摸愛搞神祕吧,要有人問我今天中餐吃些什麼說不定都還不肯說呢。

王文美:不會,而且要極力避免,寫作的我最好藏在平行時空裡,偶爾隔岸互相眺望就好。

王盛弘:過去從不,現在偶爾。只因愈寫愈不知所措,愈寫愈難討好自己,藉著討論,或自我護衛或俯首臣服,便意識到了自己的自信與心虛。

李秉朔:會討論作品中的概念(如果有的話)。我的姊妹淘總是實話實說,盡情羞辱我。

8文學獎帶給你禮物(或者相反)嗎?

蔡逸君:當然是禮物。一個個字能被寫被敲出來在紙上在螢幕上,就已經是老天給賞,何況還有另外的收穫,得獎是祝福。

劉梓潔:獎金與自信心。這兩者對寫作都很重要。

黃文鉅:人世既無常也無情,龍袍一轉眼也可以是雨衣。身上肉有幾兩重,打斷筋骨全知道。

呂政達:得過文學獎後,寫作還是從零出發,奇怪的是總是從零出發。所以禮物應該就是多了點生活的經費,我幾乎沒有想過這類的事。

陳允元:是。它在我十多歲文學起步之時告訴我是個能寫的人,這是最大的禮物。它也在我知道自己能寫之後,又滿足了我一點點的虛榮,以及一段時間寫作與研究的餘裕。

劉祐禎:很多很多,大半是些摸不到的東西積累起來,讓人老得更快然後發現自己原來怕光。

王文美:是禮物,它是黑夜的微光,雖然光芒不見得與目的地同方向,但曾領受的溫暖足夠撐一陣子。

王盛弘:思索多時,不知如何作答,而鐘聲已經響起,只能空白交卷。

李秉朔:獎金讓我當了一陣子散財童子請朋友吃飯,縱情樂捐幫助其他人類和動物,非常過癮。同時也審視自己突發的種種邪念和妄想,了解寫作需要的誠實和堅持。後者是最大的禮物。

9你最害怕忘記的一件事?

蔡逸君:我只記得那件事很重要很重要,我怕自己會忘記,所以告訴了你,你也遺忘了嗎?唉,那就永遠沒人知道發生過什麼。

劉梓潔:別人對我的善意與恩情。

黃文鉅:害怕忘記負心之人無所不在(牡羊魂啟動)。

呂政達:最怕突然醒過來時,忘記了我是誰,我為什麼會活在這個時空的行星地球上。在剛醒來時,這種錯覺經常發生。

陳允元:最害怕忘記自己論文還沒有寫完(笑)。這題好難,讓我再想一下。

劉祐禎:真誠。

王文美:我,自我意識,我之為我的集合體。

王盛弘:《大風吹:台灣童年》之後,那些我不能忘捨不得忘的記憶,都珍重的物件鎖進保險箱一般地,以文字封印了;從此,生/身如飄萍,沿途都是風景,如果忘了,忘記了也好,忘記了就算了。

李秉朔:我最害怕哪天罹患腦疾或嚴重退化,忘記曾經答應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要信教。

10假日的休閒是什麼?有沒有運動習慣?

蔡逸君:慢跑,走路,是大宗。找到朋友吃飯喝酒是難得的享受。

劉梓潔:看電影、做瑜伽、與有趣的朋友吃飯聊天。

黃文鉅:看日劇和電影。花很長的時間逛超市。去運動中心跑步,或在政大游泳館出沒。

呂政達:假日設法出外走走,或散散步,會做點甩手功,但很不認真。

陳允元:對我而言假日與平日、休閒與工作、趣味與研究的界線很模糊。若勉強要說,就是找朋友吃東西與講垃圾話。在台灣沒有運動習慣。到東京後,喜歡隨便決定一個目標,走很長的路。

劉祐禎:跑步和騎腳踏車。另外還學了好幾個月的拳,打得不很好但特別開心!

王文美:電影、美食,然後在夜晚迎風散個兩小時的步,或在健身房跑步,算是對罪惡感有個交代。

王盛弘:勞動是靈魂的避難所,勞動之不足,補強以運動;散步、爬山、跑步、游泳、重訓,無不喜歡,雖都難持之以恆,但忙得不亦樂乎。

李秉朔:去好友家玩貓,被貓玩。我完全沒有運動習慣,唯一的運動是做夢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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