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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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一幅掛圖

2006/08/01 06:00

◎思理

超音波檢驗室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圖畫,圖中的大猩猩對著手中緊緊握住的小貓咪說﹕「信任我!」它們的眼睛都既圓且亮,一對充滿威信,一對充滿信任。

我平平地躺在窄窄的檢驗桌上,在那對天真無邪的眼睛裡,找不到一絲恐懼。

這最先進的機器,長長地伸出它抹了冷膠的手指,開始用那凡夫俗子不能丈量,我已漸繭的耳朵也聽不見的超音波,測量我身體的深度。它以各種尺寸和圖樣的編碼,細細描出體內已經逐漸衰老的器官。

忙碌的線條,便不停地落在檢驗桌旁,一架終端機的螢幕上,像落在記憶深處,一場古早古早的雨。這些線條時而被不同形狀的影子打斷,這些影子證實了一種相當複雜,只有歷練過的眼睛才能解釋的形體的存在。

「信任我!」有人這麼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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