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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咖啡館 妹妹

2017/01/15 06:00

@瞳瞳

烏黑的亮光綻放在披肩的長髮上,又圓又大的雙眸烘托出伶俐與聰慧,一蹦一跳都是天使的化身,妹妹活潑的身影在大院中來來回回。

媽媽因妹妹的出生,胎盤下不來,沒到醫院生產就過世了。民國四十年代奶粉並不普遍,大姐抱著妹妹到處尋找餵食。像混血兒般白嫩的肌膚,沒人不惜、沒人不愛。妹妹是個讀書的料,從小只要翻一翻書本就過目不忘,班上考試全拿第一名。加上她是家中的么妹,非常乖巧懂事,父親對待她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有一天,正值十歲年紀的妹妹,肚臍旁長了一顆大膿瘡,一直好不了,尋遍大小醫院看診都沒起色。後來她日漸消瘦,腳的關節漸漸腫大,走路會喘,醫生的診斷是類風濕性關節炎引發心臟病,將不久人世了。這個厄耗對我們這一家有如晴天霹靂。妹妹開始全身浮腫,蠟黃取代原有的白皙,每當我看到她時眼淚就是不聽使喚。她發白的雙唇有氣沒力地對我說:「二姊別哭,妳和三姊要聽爸爸的話,不要吵架喔!」沒幾天之後,妹妹就離我們而去了,小生命來不及長大……。

那段時間父親每到深夜一、兩點一定會從床上起身,靠在大院的圍牆邊,不停的嚎啕大哭很久…很久…。全家不知何時才從失去妹妹的悲傷中走出來。到現在每想起么妹可愛的模樣時,只有淚灑衣襟。她的身影常在我的心中,至今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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