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蒂
他就那麼堅定地跟我說他沒坐錯班車。他說他是要到石竹去,就是這班車沒錯。他說他聽到採果工人的聲音了,怎麼也不會錯,都來幾十次了。可是我看到運出去的是一車一車的沙石,一車一車的汙泥,一車一車的腐爛雜樹、雜草雜物。卻不是,卻不是一車車的水蜜桃?寧拜怪事?
我才一開門,便看到阿嬌端著一籃衣服要到溪邊洗。這山溪的水可清啊!阿嬌看到我的羞答答微笑,和溪水一樣清啊!我第一次在溪中裸泳時,她端著一籃衣服走著,低頭走著,我看到她時已來不及了。那嬌羞就和溪水一樣清啊!
溪水不斷流著,衣服日日洗著,更改裸泳的時間,也不斷前去裸泳著。太陽依舊出來,月亮依然落下去。日子也不知過了多久,部隊要調動了,我走在最後,阿嬌走在最前領先山村中的人群。她不再嬌羞,勇敢地向前遞給我一個信封。裡面只寫著當地的地址還有一句:你會再來嗎?阿嬌。所以我才知她叫阿嬌。
部隊調動頻繁,住過無數的山邊山崖,住過無數的小城小鎮,就是沒有再到那個地方。當然我也寫了信,就是沒接到回信。當時山村沒電話,想阿嬌家當然也沒有。於是我就自己搭車來了。
先生,這裡不叫石竹,這裡叫時足,時間對了,一切都是滿足滿意。石竹,沒聽過耶!然而,我記得相當清楚,駐紮在這裡時也常搭這班車,我拿著阿嬌寫的地址石竹,沒錯呀!沒錯呀!我沒搭錯車啊!那是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