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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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飯店冰冷的鏡子上
我想著一個殘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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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把渦蟲切一半
左邊會生出右邊
右邊會生出左邊
被斬首的
會重新生出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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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趁尚未恢復意識前
在你的身上畫一道綠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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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使乳牛身軀不規則的色塊
彷彿口中對折的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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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讓那綠線深深
揉進你肉色饅頭般的身體
局部的你會抗議局部的你
然而沒有任何局部能把責任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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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渦蟲事情會容易很多
可惜我和你都不是渦蟲
不好意思只好在你的肩膀或側腹畫上綠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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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使它揹起各式各樣的包包
彷彿把美洲大陸劃出更多更細微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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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擺脫
因為那件事而分裂的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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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豪華光暈的大廳
發現氣溫降低了
從路面的狀況判斷
雨也持續了一段時間
我瑟瑟發抖
心想要堅持住別去Uniqlo買一件新外套
別去啊、別去啊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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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並肩走了一段路
等紅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