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嚷母
多年後再穿上肉身,像走進一間有裂痕且雨天漏水的茅草屋。她在退過潮的海邊看漲潮;在愛人離開的地方,等他從遠方帶來愛情的新定義、好天氣、新穎的修辭法以及漂亮的衣裳,來到茅草屋小住幾天。解讀後來成了解毒,情欲方興未艾,多年來不願為她解圍。折好的信件再打開,像男孩掀開日子的裙襬,想看看未來。
當風又和她飄飛的髮綹打個照面,剔透的淚顫動眼周的溼氣,手中啤酒降溫,與感情指數的落差,總算擦出火花,供取暖。但她不住在自己肉身已多年。穿上肉身只是幻想的複習。她坐在自己墳邊,看節慶的煙花,紙質的人生,在墨汁深淺裡浮沉,在小說讀者瞳孔裡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