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嚴
《智慧的燈》問世,接下來我的十餘部長篇,也前後流向大陸,或由出版社接洽出版,或自有疏通管道。當我見到封面不一樣的版本,總是萬分歡喜。本來,中國筆和中國心永恆不變,所有的叨絮和懸念也都是縈繞著中國人的心聲和心情,能得同種、同文,同胞的共識、共鳴,進而共發尋覓智慧和感悟的熱誠。是我一心最大的企盼和目的。
2006年6月20日,廣東省社會科學院哲學與文化研究所在廣州舉行「華嚴文學創作學術研討會」,兩岸三地五十多位學者專家齊聚一堂,發表了二十多篇論文;其後兩岸各出版一冊《華嚴文學創作學術研討會論文集》。我向來沒想到自己的作品值得那樣的讚美,更感到喜慰的:由我首創的對話體長篇小說《神仙眷屬》等四冊,特別受到矚目和讚揚。會談中,大陸學者提及我的作品銷售量登不上「排行榜」,為我感到不平。我自己清楚,那是我十八年前所寫的〈棄貓徙遷〉所帶來的後果。那時候,我出版了十七冊長篇,經過多少次的再版,活版印刷的鉛字開始磨損;出版社不曾及時為我改為平版印刷,我便接受了另外一家出版社。為了不想傷及任何人,我以幽默的口吻把自己喻為「棄貓」。事實上我的作品一向暢銷並長銷,為自己開個玩笑不必擔心有人誤會。就像有一次我被邀參加一場盛大的頒獎典禮,當被問到我這平素足不出戶、很少和人交往的人,為什麼居然出現在如此大集會中,我回答我是想出來打一些知名度,台下立時發出哄堂笑聲。兩岸經過長時間的全然阻隔,我的賣弄幽默的說詞才有被誤解的情況發生。這使我想到:人不論任何時刻,都應該實話實說,即使是你不好意思說的話,應該坦白時就得坦白。要切記,只有真才是做人最好的策略。或以為利用俏皮話可以圓場,俏皮話是自信和自負的副產品,當你自信滿滿、充分自負,你的視野就怕蒙上塵霧了。
大陸人民文學出版社已把我的首批八部長篇排校完成,定於2008年1月在全國圖書訂貨會推出。這彷彿我在那無邊無涯的錦繡大地遊闖多時,如今更見展現前路的平坦大道;我可以張開雙臂、迎著和煦的陽光向前奔跑。夜幕低垂,萬家燈火的時分,如果還能見某個小角落,某一位同胞姊妹或兄弟翻開我的作品,和我靜悄悄地做著會意交心的晤談,那種感受和感動,必將是我永遠無法忘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