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品嘗者/王又立
關於紐約洋基球場,我曾聽說一個極其浪漫的傳統:若洋基隊順利在9局上解決對手最後一名打者,拿下勝仗,你會在賽後聽到那首充滿搖擺風格、洋溢歡欣氣氛、由法蘭克辛納屈唱的《New York,New York》無所不在於場內;反之,假如洋基未能在最後一個出局數前,拿下分數擊沉對手,歌的曲調就會變得異常悲傷,伴隨失望、惆悵的球迷一起在場內遊蕩,久久不散。
這就是棒球比賽,沒有真正的贏家也沒有絕對的輸家;這也是紐約,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就像歌詞提到的:「我想在這不夜城裡醒來,展開新的一天。」紐約大蘋果永遠不停止運轉,也不老去;止步的只有過客,老去的只有生命。
傍晚時分我加入第五大道的人群,在某街口看見一個男人蜷跪在路邊,喃喃自語。沒有人知道他身在此處的原因,每個人都當他是背景,我也不例外。
有人說他離不開紐約的理由,是因為在紐約可以看見全世界。我想,確實如此,尤有甚者,還能窺探生命的光榮、掙扎與榮衰。紐約是漫漫歲月所擰出的一滴水珠,落在早已疲倦的人生腳步下。我離開了紐約,但我總無法走出生命之外。